“你……”才吐出一个字,顾昀析就狠狠皱了眉,发现自己居然在自我怀疑。怀疑自己,不行。奇耻大辱。他的头更疼了。余瑶发现他不舒服,下床,足尖点着水,三两步就走到他身边,还未来得及开口问,就被沉冷的手腕扼住,狠狠浸入水中。余瑶不怕水,但就是衣裳全部湿了,黏黏答答的,贴在身上,不舒服得很。“你做什麽啊?”余瑶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后背贴上他的胸膛,那冰冷的像是寒铁一样的温度把她冻得一个哆嗦,睡意瞬间不翼而飞,她扑腾着挣扎起来,又被一股更大的力道拽了回去。贴了一会儿,身后的人又不说话,余瑶忍不住,开始细细打起寒颤来,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顾昀析。”她没有再挣扎,抱着胳膊很小声地叫了他一声,“你没事吧?”顾昀析松开她,阖了双眼,手指微动,“没事。”余瑶不信,她手臂划拉着,转过身,面对面观察着看似在闭目养神的男人,他肤色极白,两人的乌发在水中交缠,漂浮,像是一捧海藻,又像是黑色的花。“瑶瑶。”顾昀析语气难得的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暴躁,“我的心,怎麽又不跳了呢?”余瑶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替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摁着太阳穴,她说:“没事,有没有心,不重要。”他们心知肚明,六道录最后一页,就有浓墨勾勒的字迹,帝子无情无心,无欲无求,生而为道。顾昀析手指在水中一根根的合拢,白得有些透明的手背现出纵横交错的青筋来,他不知想到了什麽,眸色沉沉,倏尔扯了扯嘴角。有些事情,根本不用深想,真相就在水面上浮着。另一半天道之力,在调集所有力量,压制他越来越像人的情感。这样的力量,锦鲤族是没有方法催动的。它最终还是坐不住了。顾昀析突然伸手,捏了捏余瑶的小指,声音沉静醇和,似一口滚入喉的烈酒,“放心。”“别人能给你的,在我这,只多不少。”余瑶:果然是看了一晚上话本的男人,这说话的技术,比平素顾昀析式的直言直语不知道高深了多少。财神有惊无险渡过雷劫,恢複真身,而因此事聚在蓬莱的人,也因为各自领地的事,陆陆续续离开。余瑶算是最后一波离开的。琴灵和淩洵先走一步,墨纶紧随其后,伏辰一直守在天渊,就连尤延,也先回了一趟邺都。原本余瑶是打算跟着琴灵去魔域的,但顾昀析临时说蓬莱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只能再等两三天,这两三天,刚好蒲叶回一趟西边交代事情。余瑶与琴灵相约,等这边事了,就啓程前往魔域,在那里住一段时间,顺便帮忙準备百花会事宜。蓬莱岛又一次恢複了宁静。顾昀析连着三日修炼,眼睛都没睁开过,余瑶閑得无聊,就去找扶桑和渺渺聊天。这日,她让扶桑帮忙算了一卦,关于云烨生死的。“怎麽有半边是乱的?”卦象出来,余瑶蹙着眉,有些难以理解,她葱白的手指点在卦象左边,不解地问。卦象这块,她只懂一些皮毛,多的看不出来,只是这乱象太惹眼,她一瞥,就记起来有古书上特意描写过这一段。扶桑用笔尖点上墨,在一边米白的纸上画了几个繁複的图案,凝眉,声音依旧清和:“确实有一半是乱的,乱象代表着未知,也代表着外力干预,另一半的卦象上,他有生死大劫,后逢贵人相遇,另有机缘,本应该是大好的前程,与你相遇之后,成了乱象。”“就是说,他没死,还另有机缘,而我有一天,会与他再次相遇?”余瑶光是想起这个名字,就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也可以这样说。”扶桑安慰她:“放心,云烨乃至整个天族,都无人敢再将主意打到你头上来了。”余瑶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道:“我有个猜想。”扶桑凝神听她细说,就连渺渺也安静下来,偏着头看她。“上霄剑之下,他肉身寸寸湮灭,利用秘宝或者秘术,一缕元神逃走。”“衆所周知,肉身被毁,元神受创,这是重创,没有奇缘或者贵人搭救的话,便只能茍延残喘,躲避天光,基本再无出头之地,他脱困之后,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回天族修养求助。”“那个时候,天族自身一堆幺蛾子,自保尚且不能够,忙得焦头烂额,怨气全部都往云烨身上撒了,他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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