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纨之没有被他吓退,反而柔柔问:“郎君,你还痒吗?”嗓音如蜜,带有讨好。谢九郎没理她,转头叫来随行的医士检查罗纨之的伤脚,得出同样无碍的结论。罗纨之知道自己瘸不了,趁九郎没恼赶紧离去。待各大家族收拾好开拔上路,速度比来时不知快几倍,仿佛胡骑的尖刀犹在驱赶他们。金乌西坠,居琴园迎回主人。谢昀习惯南地潮湿炎热,每日必沐浴,在外不便也就罢了,赶路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净后泡在浴桶里,以解疲乏。外面有吵闹动静,他睁开眼。“苍怀。”苍怀推门而入,在屏风外放下衣物,禀道:“是几名婢女想进来伺候郎君。”细致洁白的纨纱隔断了里面的水雾,人影绰绰。苍怀不知道郎君是不是睡了过去,久久没有回应。“属下这就把她们打发走。”他正要离开就听见里面传来吩咐:“调她们去外院,不必入内伺候了。”“……是。”“怎麽?”谢昀听出他应得有些犹豫。苍怀是他身边最近的人,本该最明白他的心思,只是近来谢昀所作所为频频出人意料,导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郎君与罗娘子相处时不见排斥,属下以为郎君兴许可以慢慢接受……”苍怀顿了一下,低声道:“毕竟郎君出了孝期也该商议婚事了。”一直不与女子接触,总不能让未来的大娘子进门当个摆设吧?“我与罗娘子怎麽了?”谢昀的声音仿佛都给热汤泡慵懒,像雾气轻轻飘出。苍怀说不出口。脑子里都是白日郎君直勾勾看着罗娘子,眼底尽是汹涌的潮水,像是要把人吞了。也是是罗娘子今日实在做的太过火,居然对郎君动起手来!要知道郎君最讨厌别人碰他,尤其是年轻女郎。但苍怀也不敢妄下定论。谢昀道:“出去吧。”苍怀如蒙大赦,忙不叠退走。谢昀后仰着头,靠在桶壁,闭上眼。从壁沿溢出的水滴在地上。滴答——滴答——空洞回响。他儿时所居的院子,雅致的竹林前怪石如堆,架着一杆滴水竹漏,也有这样的滴答水声。他一直都很喜欢在那儿看书。直到那天,他看见族老的宠妾与他的堂叔在一块。堂叔是位博学多才的儒雅郎君,还是除了父亲与大伯之外,谢昀最敬仰的长辈和老师。他文质彬彬,典则俊雅,不少士林晚辈都赞他有出尘之风,对他心慕手追。而那美妾是堂叔父亲的心头所爱,是个会蹲下与孩子讲话的温婉娘子,府里无人能说她一句不好。本该以礼相待的二人不知因何争吵而闯入他的竹林,然没多久就急切地扭在一块,仿佛是突然间被妖魔夺了舍,粗鲁、激烈,两头互相撕扯的野兽在朗朗白日下,茍且。茍且。他从祖母哪里听来的词,祖母说这是污秽。他深以为然。堂叔在他心中不再清雅绝尘,他就好像是一片雪花跌进了泥淖里,融成污水。事实也正如此,堂叔失去了一切。会被欲望抓住的人不会是他的老师,谢昀将堂叔的身影摒除在外。许是因祸得福,他在很小的年纪就懂得分寸,不喜欢婢女环绕,更别提耽溺女色,以至于后来遍读那些豔□□画都不会像其他郎君心猿意马,浮想联翩。他与堂叔不一样,他能做得更好,他也应该做得更t好。苍怀出去后,婢女被遣,四周归于安静。谢昀阖上双眼,放任思绪四散。耳畔忽而传来一声呢喃:“郎君,你还痒吗?”他喉咙痒得像是吞了根鹅毛,脖颈上的水珠别有目的地乱滑……如若有实形。不是水珠,是手,是女郎柔软又放肆的手。他暗暗咬住后牙槽,罗纨之这胆大包天的女郎。她的手从颈侧滑下,好奇般捏了捏他的喉结,他忍不住喉结往下沉,咽了下。手指跟着落到了胸膛徘徊了一阵,又慢悠悠溜去腹部,一往直下,他猛地直身,大手伸出。水哗啦一声齐齐沖撞到浴桶,涌出,砸到地板上。待到水面慢慢蕩平。他低头看见——他抓住了自己。消息春祭兵乱之后,刘太守威望直坠。而居琴园前门庭若市,衆人都带着厚礼上门谢拜。谢九郎一如往常,尽数谢绝。罗家主也试过带罗纨之等女郎上门,但也不得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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