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下过这么大的雪,”杜云砚把扫帚放到一边,“现在再玩太幼稚了。”
顾文曦不爱听他说这种老气横秋的话:“有什么幼稚的,我现在还爱玩呢!”
“你不嫌冷了?”杜云砚来回打量着他那身臃肿的衣物。
“玩起来就不冷了,”顾文曦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你也戴副手套吧。”
杜云砚看不出来有多高的兴致,可还是按他的建议找了副干活戴的麻布手套。刚才准备扫雪用的扫帚现在被用来把雪人的“身体”集中起来,他们扫出一堆雪后,再慢慢塑形。
这场雪下的够大,雪人的身体也堆得足够高,顾文曦开始滚雪球做它的头。他搓了一个不大的球,回头一瞟,杜云砚蹲在雪人边上把它那胖胖的身体拍实,之前表现得兴味缺缺,这会儿倒很专注。
顾文曦的鬼点子本来就多,握着手上的雪球,打起了坏主意。他悄悄绕到杜云砚背后,想着搞点恶作剧。
是往他身上砸个雪球呢,还是直接把雪灌他衣服里呢?
不过杜云砚爱计较,上次骑摩托稍微吓唬一下就甩了大半天的脸,万一再把人惹毛了怎么办?
顾文曦纠结起来,以前是纯粹觉得逗他好玩,现在还多了点特别的情愫,大概就像幼稚的小学男生,想捉弄喜欢的人,又怕被讨厌。
他愣了半天神,冷不丁的一团雪从空中飞来,擦着右侧脸颊而过,腮边瞬间感到一阵冰凉,沾了雪水的肌肤麻木酥痒。
“嘶——”他冻得咧嘴,凝神一看,杜云砚的表情似笑非笑,手套上沾了不少雪,“你干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就想这么对我?”杜云砚一语道破他的心思,“我这叫正当防卫。”
“我——”顾文曦心虚了半秒,“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谁让你心里算计我呢,”杜云砚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要先下手为强!”在外面待得时间有点长,他的双颊染上红痕,呼出的团团白气随着话音落下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这样的杜云砚极少见,也会玩闹,也会耍小心思,甚至蛮不讲理,不再一副超然物外的态度,好像更有了些生气。
顾文曦眉梢微扬,笑意清朗,掂着手上的雪球说:“那我就不客气咯?”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把球扔了出去。
一团雪落在杜云砚的外衣上,立刻碎裂散落,只留下些白屑。
“你技术太烂了。”杜云砚连忙蹲下身,搓新的雪球,然后追着往他身上扔。
两个人你来我往,因为只是玩笑的心思,又互相躲着,基本都砸在了外套上,来来去去几个回合,谁也没占上风。
顾文曦再次准备反击的时候,杜云砚正抱着头跑到了他的侧前方,他望见那人露在外面的脖颈——没有被风吹红,仍像白瓷一样。
杜云砚没戴围巾,外套的领口又低,顾文曦忍不住想,他都不怕冷吗?
一恍神的工夫,前面的人影不见了,紧接着他的脑袋后面挨了一下。冰凉的雪水渗进不算太厚的围巾,流到脖子上,他打了个哆嗦。
“你没事吧?”顾文曦还没说什么,杜云砚来到他跟前,“我还以为你会躲开呢。”
“没事。”虽然是对方捉弄了自己,顾文曦却略感局促,解下湿漉的围巾,转过了脸。
“你先去洗个澡,换下衣服吧,”杜云砚说,“不然容易感冒。”
“你还知道容易感冒啊?”顾文曦总算找回些底气。
杜云砚指着他胸口道:“别忘了是你先打坏主意的。”
顾文曦觉得脖子和后背都僵僵的,洗个热水澡也好,于是暂停了游戏。
“你不洗吗?”毕竟杜云砚的衣服上也沾上不少雪,应该要换了。
“你先去,我等一会儿。”
顾文曦洗了很长时间,天气冷,一站在温热的水流下就不愿出来,后来还是想到那个未完工的雪人才舍得把花洒关上,得趁着没出太阳早点把它堆好。
走下楼后,他发现杜云砚仍在院子里,已经将雪人的头大致塑好,立在身体上。
“你还没去换衣服啊?”
“马上,”杜云砚面冲雪人对他说,“门口桌上有杯姜茶,你去喝了吧。”
餐厅靠近正门的那张桌子,是他们通常一起吃饭的桌子,现在上面摆放了一只黑色的马克杯,杯子上方冒着热气。顾文曦把它捧在手中,一股呛鼻的辛辣气味冲上来,不知杜云砚放了多少姜。
他低下头,一边喝一边透过门窗玻璃向外望,杜云砚认真地整平雪人头部,仿佛在给小孩子梳理头发。
姜茶又辣又热,胃里像烧起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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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砚上楼换衣服的时候,顾文曦刚喝完一杯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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