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安易持木然地随着他的力道起身,走出去百米,迟缓地回了神,“抱歉,又是我……”<p>
<p>他觉得对不住的,自然不是方才呆愣的这么一小会儿。<p>
<p>先前两人披着一身寒气,推门进了新房间彼此还有些拘束。<p>
<p>梁断鸢脱了外套径直走进阳台,说是去“散散衣服上的烟味”,他关了落地玻璃的推拉门,将衣撑挂上窗框的凸起。<p>
<p>先只是靠墙站着安易持自在了很多,渐渐等自己有了察觉的时候,已经脱去外套陷进了床里。<p>
<p>他侧脸贴着枕头偷看梁断鸢的背影,那时玻璃反着室内的光亮基本成了面镜子。<p>
<p>这扇只有安易持能看到的镜子里,床上慵懒的少年伸长胳膊,颤巍巍的指尖抚摸着长身玉立的侧影。<p>
<p>他是随时准备着收回手去的,指腹压过梁断鸢的脑袋,看那凌乱的一头短发丝毫不受他的压迫,看那端直宽阔的肩背全然不为他的推搡所动,看那长枪一般直愣愣插进地板的一双长腿半点不因他的攻击而弯曲,觉得有趣也只是抿抿嘴巴。<p>
<p>可预想里随时会转身回头,旋即面色怪异的这个人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倚着栏杆不多时侧脸,唇边又亮起明灭的火星。<p>
<p>安易持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全,他甚至生出一种错觉。<p>
<p>是不是,只要自己不开口,窗外的这个人就永远也不会进来?<p>
<p>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盯着梁断鸢许久许久,久到那影子染上毛茸茸的光晕,久到那影子轮廓模糊险些融入茫茫的黑夜里,久到……他眼帘阖上,沉沉坠入梦里。<p>
<p>好在梁断鸢还不至古板守礼至安易持妄想的境地,等他循着细微的动静睁开眼时,本是站在外面的人撑着胳膊斜靠门边,脚尖着地轻轻磕着,刚刚穿好鞋。<p>
<p>安易持眨眼微微一动,大概还沉浸在梦里,他带着哭腔说了一句,近似自言自语,“我错了,我听劝,你别走。”<p>
<p>梁断鸢抬头看过去,微微一愣。<p>
<p>安易持裹在两床松软的被子里,眼神迷离,像是挣扎着露出纤细葱白的几根手指,遥遥伸向自己,洁白的被单遮着伤痕累累的小臂,好似他从来都是个受尽呵护的小少爷。<p>
<p>梁断鸢觉得自己不得不靠近,他不知自己身不由己,更不知自己温柔备至,他蹲在床边,柔声回应,“没走,我在等你醒来。”<p>
<p>“哦,那是做梦了。”浅茶的几缕头发从额前垂下,遮住迷茫困惑的那双眼睛,安易持指尖攥着递过来的那只手掌,叹一口气,“我梦到你甩开我走的越来越快,你说’听不进话就算了,我总不能一直绕着你转,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可,可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听了……你别急着走……对不起。”<p>
<p>梁断鸢听着颠倒错杂的几句呓语,伸出胳膊把他虚虚搂进怀里,手在背后轻轻拍着,他好像很少这样的耐心,“没走,我在等你。”<p>
<p>情绪骤雨狂风一般劈面泼洒,又破瓮漏雨一般缓缓散去,安易持觉得跟着突如其来的慌张一同瘪下去的,还有自己强行吊着的一股气力。<p>
<p>惫懒和疲乏如同黑暗里生出的藤蔓,又一次结结实实裹上他的足腕。<p>
<p>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好的打算,要将身边朋友一个一个的屏蔽,他好像过惯了孤零零来去的日子,习惯了假笑逢迎的时刻,以为自己油盐不进铁桶一个,怎么如今日这般开诚布公的头一次,竟有种久旱逢雨的欣慰。<p>
<p>原来自己是骗不了自己的。<p>
<p>安易持隐隐觉得事情很有些不妙了,他已经打破了自己定下的规矩,此时紧紧攥着梁断鸢的一只手。<p>
<p>可他舍不得放开。<p>
<p>梁断鸢也许觉察了这股莫名其妙的委屈,笑着说,“我的话你都好好听进去了,我知道。”<p>
<p>“可是……”安易持将脸埋进枕头里,声音变得瓮瓮的,“梁断鸢,我生病了,我听你的话没有用的,身体太痛苦,它已经不怎么听我的命令了。”<p>
<p>这是安易持人前的第一次,坦荡荡承认了自己的处境,他说,“我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耳朵里全是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噪声,我觉得自己烦躁的快要麻木了……可是深夜室友偶尔咳一声,我又总是心里一惊,耳边尖锐的响着,心脏就像是漏跳了一拍……我控制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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