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经验才应该多拎。&rdo;白木香点下头,&ldo;行了。&rdo;
待兑好两盆洗脚水,裴如玉把热水桶放到炭盆一畔,与白木香两个并坐在里间炕沿儿上泡脚。炕烧的暖烘烘的,只是这里的炭不大好,屋里依旧有些呛。
白木香小声吸着气,一双胖脚丫在洗脚水里沾一下,再沾一下,泡脚一定要水烫些才好。裴如玉盯白木香的胖脚丫一眼,白木香的脚不大,裴如玉估量着,也就比自己巴掌大些不多。洗脚水有些烫,一双脚烫出浅浅的粉色……
裴如玉突然被推一记,抬起双眸就见白木香正黑着脸看他,问,&ldo;盯着我脚看做什么?&rdo;
裴如玉轻咳一声,很老实的说,&ldo;没见过这么胖的脚丫子。&rdo;
白木香气的,她还以为裴如玉突然双眼复明,仰慕起她的美貌胖脚丫了。白木香斜裴如玉一眼,脚丫子踩着水玩儿,顺嘴刻薄裴如玉两句,&ldo;你懂什么,我这可是最有福气的脚丫。哪个像你似的,看你这大脚片子,一点儿肉没有,怪道来北疆吃沙,就是你这脚没长好。&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
&ldo;可不是么。&rdo;白木香严肃着脸,&ldo;不准再看我的脚,我脚只有以后的相公才能看,你以为是个人都能看的。&rdo;
裴如玉淡淡的收回视线,跟白木香打听,&ldo;你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做相公?&rdo;
&ldo;比你强一百倍的!&rdo;白木香回答的斩钉截铁,&ldo;我早跟老爷子说过了,以后我非但要找个样样比你强的,还要把日子过的好的不得了,叫你一想起我来就剜心剜肺的后悔!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有运气,能跟我成亲么?&rdo;
裴如玉完全忽略白木香后头的一堆废话,问她,&ldo;你怎么什么都跟祖父说?&rdo;
&ldo;我跟祖父关系好,当然要告诉他老人家一声。&rdo;
裴如玉揉按着眉心,&ldo;那你跟祖母说了没?&rdo;
&ldo;说了,跟你娘也说了。&rdo;
裴如玉险没一头栽洗脚盆里去,合着全家都知道他们和离的事了。裴如玉转念一想,不对呀,祖父暂可不提,出行前,祖母、母亲待木香很好,看她完全是看孙媳(儿媳)的眼神,而且,两位长辈劝他不少话,都是让他好生待木香的。裴如玉追问,&ldo;你跟祖母怎么说的?&rdo;
&ldo;我干嘛要跟你说啊!&rdo;洗脚水有些冷了,白木香擦干脚,准备洗脸净牙睡觉了。
结果,睡觉时她才发现有个天大的问题。驿馆简陋,里外两间屋,结果,就里间屋有一条临窗大炕。这炕很宽敞,睡五六个人都睡得开,关键,只有这一条炕,她,她跟裴如玉难道要睡一条炕上?
白木香问,&ldo;裴如玉,晚上怎么睡啊?&rdo;
&ldo;你同意我就睡炕,你不同意我就打地铺。&rdo;
&ldo;这个天儿打地铺,那不冻死了。&rdo;白木香瞥裴如玉一眼,&ldo;咱俩一人睡一头。不过,这事儿你可不能说出去,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我以后还得找下家……&rdo;
&ldo;知道知道,还得找个比我强百倍的。&rdo;裴如玉替白木香把接下来的话说了。裴如玉猜也猜得到白木香是怎么同祖母、母亲说的他们和离的事,裴如玉问,&ldo;你肯定也跟小九叔说了,还没跟岳母说吧?&rdo;
&ldo;现在还不能跟我娘说,我娘那乍呼劲儿,知道咱俩和离,她不得疯了!&rdo;白木香对镜涂了些面脂,散开头发,慢慢的用一把牛角梳梳理,在镜子里瞅着裴如玉道,&ldo;等我找到更好的,再跟我娘说。我娘一看下家比你好一百倍,估计她也就啥意见都没有了。&rdo;
&ldo;你还挺会算计啊,白木香。&rdo;
白木香哼一声,上炕铺被褥,这炕是自东通到西,临南窗的一条大炕,白木香把自己的被褥铺到最东边儿挨着墙,让裴如玉靠西墙睡。裴如玉把自己被褥铺到灶心眼儿旁边,&ldo;这大冷的天,我可得暖着些。炕这样大,东西两头是最后烧到的,最凉的地方就在边儿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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