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香最终没有与小九叔一起去新伊,主要是李红梅帮了女婿的腔,小九叔也不置可否的模样,导致白木香没去成。
待用过晚饭,白木香自顾自的泡脚,准备上炕睡觉。裴如玉与她排排坐,也准备泡脚,白木香两只脚丫子在踩着水玩儿,瞥裴如玉一眼,&ldo;你到自己屋儿泡脚。&rdo;
裴如玉奇怪的一扬眉,这不是我的屋?
白木香下巴朝门口点了点,&ldo;隔间儿给你收拾出来了,以后你住隔间儿。那屋儿正好有条小炕,炕也烧热了。既是你的书房,也在那儿起居,跟以前一样。&rdo;
裴如玉脱袜子泡脚盆里,&ldo;那我一会儿去隔间儿看看。&rdo;
白木香瞪裴如玉一眼,低头继续泡脚。
裴如玉泡过脚也没去隔间,他让窈窈取来笔墨,与白木香商量,&ldo;你有没有让小九叔帮忙带的东西?&rdo;
正在铺被褥的白木香略停了停,&ldo;我跟小九叔说,看有什么稀罕物带些回来就好,没什么特别要带的。你是要买东西么?&rdo;
&ldo;新伊瓜果是极有名的,新伊瓜果做的蜜饯,在帝都是上品,我看岳母的蜜饯不多了,让小九叔带些来。再采买些时兴的衣料,皮毛,你做几身喜欢的衣裳。&rdo;
裴如玉句句都是为她们母女考虑,白木香有些心软,走过去坐在桌畔道,&ldo;蜜饯倒罢了,这个买些,咱们自家也当零嘴。衣料皮毛略买些就是,来,咱们算算,怎么个买法。&rdo;
按白木香的说法,不必全买上等货。先前在路上大家不过添几身得穿的,如今到了月湾县,眼瞅还有好几个月过年。该置办的是得置办起来,主子的,下人的,也要略做区别。再有,白木香道,&ldo;咱们这里都好说,主子们里外的衣裳每人再添两身也就够了,下人也按这个数,路上衣裳都不多。另则,过年时也要添一回新。你手下的那些县丞主簿的,要不要算上?&rdo;
&ldo;暂时不必,县衙的事我刚接手,眼下不急着施恩,待我把县衙公务理顺后,再施恩不迟。&rdo;裴如玉把该买的东西都记录到纸上,顺手写上笔墨若干,&ldo;我问了于主簿关于匠人的事,咱们县也有一两个匠人,只是他们大多只能做些粗笨物什,你要做纺车,还得跟他们细说说,看他们做不做得出来。再让小九叔留意一下新伊有没有好匠人。&rdo;
白木香连声应承,她也有事和裴如玉商量,&ldo;明天说请客吃饭,下官的太太们过来我这里,我要怎么招待?置些什么吃食?今天这晚饭,我看县衙的厨子可不怎么样。&rdo;晚饭有两个菜,一大碗炖羊肉一大碗炖牛肉,配着干巴巴的烤饼,味道很寻常。
白木香倒不是挑剔饭食,只是若明天请客,是不是有些怠慢了。
裴如玉道,&ldo;我问过余主簿,余主簿说明天烤两头羊,做些肉抓饭,煮些奶酒奶茶也就是了。&rdo;
&ldo;这些太太们头一次来,要不要给她们些东西。&rdo;
&ldo;提醒了我,把咱们带来的砖茶,一人包两块给她们。&rdo;裴如玉道,&ldo;对了,汤提俭一家子是姓教的,不吃猪肉。&rdo;
&ldo;哦,我在游记上看到过,说北疆这边儿是有这样的人。&rdo;白木香道,&ldo;这你放心,明天就吃羊肉。裴如玉,明早我可不吃肉了,我跟小财说了,让她今天就到厨下,泡些黄花木耳,明天早上做些片汤,我吃片汤。你要不要也吃这个?&rdo;
裴如玉哈哈大笑,&ldo;你也有吃肉吃够的时候!&rdo;
&ldo;关外吃肉吃太狠了,谁架得住天天吃啊!&rdo;
&ldo;咱们带来的干菜,拿出来吃吧。&rdo;
&ldo;我知道,明儿我出去瞧瞧,看这里冬天都吃什么菜,咱们也得置办起来了。每天这么多人吃饭哪。&rdo;白木香道,&ldo;我看余主簿是住在县衙的,汤提检不住县衙?&rdo;
&ldo;不住,还有位赵提检也住县衙,你还没见过。&rdo;
&ldo;怎么还有两个提检?&rdo;
&ldo;一正一副。一位北疆人,一位汉人。&rdo;裴如玉道,&ldo;就是这几个。&rdo;
白木香问,&ldo;六房的几位你不请一请?&rdo;这说的是六房是指县衙底下吏户礼兵刑工六房,是仿六部的规制,管理县中大小事宜。白木香生长在乡下,要说府衙的事她不大清楚,但县衙的事她知道的不少,以往没少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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