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哥,挺快啊!”江延跟没看到刚刚那幕画面似的,自顾自的走到段子琛身边,看到门外还有几个人。“我去,意泽你他丫来得挺早啊!”语气里贱贱的。路以柠寻声往门外看去,陈意泽手里提着张椅子,路以柠示意他们进来。“放在靠窗那边吧,谢许珩同学?行吗?”谢许珩主动接过椅子,懒懒散散地说出了今日为数不多的话:“听班长吩咐,我没意见。”是笑着说的,路以柠听了也笑起来。她笑起来很好看,没有看着很甜的梨涡,但是卧蚕随着她笑慢慢显现出来,让人感觉笑前和笑后是两种形象。段子琛只一瞥,就撞进她笑眼里,阳光射不到后排,但段子琛觉得格外耀眼,于是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柠哥,老林说他不来了,你看着办。”陈意泽搬着他的椅子坐在了江延旁边。他的座位在第三大组,隔得不算远,但不好讲话,于是经常把椅子搬来讲话。“知道了——”路以柠在看窗边,他想照顾照顾新同学,却发现他在跟段子琛说着什麽,偶尔跟江延搭俩句话。班上没老师,她也不太想维持秩序,于是很多女生嬉嬉笑笑朝后排看来。谢许珩靠着墙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段子琛站着,背着路以柠,她只能看到半个侧影。深邃的眼眸,挺拔的鼻梁,表情淡淡的,但身形高挺绷直,不见半分松懒。原来认识。路以柠分神着想,不过这也不用担心谢许珩融不进来。“柠哥,中午要不要我请你吃饭,刚开学爷有的是钱!”陈意泽拿着本书装模作样,书被他换成了圆筒放在眼睛上,精神很振奋。“上赶着给我们柠哥送钱啊?”唐逾静手上画画的笔停了,坐在旁边,突然插一嘴,声音格外清明。“怎麽?没人吃饭寂寞了?”路以柠有点好笑。能在倾中读书的不是成绩逆天特招上来的就是不缺钱的,他们这群人——不言而喻,都不差钱。“什麽……想多了——”陈意泽放下他的书,开始翘凳子,“你不是之前让我请吃饭?”是有这麽回事。“说到这个我就气,暑假约我们出来吃饭,好家伙,迟到半小时的人是不是你?”唐逾静一脸无语。“哎哟——说这个干嘛。”陈意泽开始耍赖皮,“你就说你吃不吃?”“小竹竹等着我俩呢,你要不要一起?”路以柠没直接拒绝。“那算了,我找别人。”陈意泽直接把手机掏出来了,掩饰了一闪而过的失落。“欸,意泽,顶风作案?给我点面子?”倾江中学不让学生在教学楼带手机,路以柠不怎麽管班上这些违纪现象,但还是不能这麽胆大包天。“?哦哦……”陈意泽晃了晃头,大概是发完了,把手机揣兜里了。下课铃适时响起,一瞬间教学楼就像洪水汹涌,男生发出怪异的尖叫,像大型返祖现场。路以柠见怪不怪,没急着走,但班上瞬间空了一大半。再一看,谢许珩跟段子琛还有江延就往外走了,陈意泽倚在凳子上,一副慢节奏的样子。“意泽,你来不来,不来我就走啦!”江延走之前不忘关心陈意泽。“不来——”陈意泽站了起来,把椅子搬回了自己座位,“我走了。”他往前门走,回头望着她俩。“嗯,拜拜。”路以柠合上书页,靠在后面的桌子上安静几秒,突然觉得江延那句“神秘感”用在段子琛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同班一年多了,除了名字好像什麽也不知道。她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没一会,唐逾静就催她走了。这个时候的教学楼像是潮退,食堂离得远,这里就只有铺天盖地的蝉鸣,像是要把夏天撕出一小点罅隙。一路上她俩随意聊两句,空气中的空气氤氲着水意,略显闷热,没什麽风,学校围墙的樟树枝繁叶茂,延伸到了校外,形成一条遮阳道,带来片刻的凉意。两个女生的说话声渐渐渺远,只剩两道清瘦的身影。到饭店时,程黎早早地等在那。看到她俩,一脸淡然地说:“陈意泽没来?”唐逾静耸耸肩:“他找别人吃饭去了。”程黎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淡淡道:“刚刚看到他一个人提着扎啤酒去覆倾江,失去跳河?”路以柠默默和唐逾静对视一眼。初雨阳光星星点点的洒在清可见底的河上,水花是不是翻出两片枫叶来,又随缘远处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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