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火怎麽煮热食啊?”有人跟在后边不满地叫了起来。骑兵回首,朗声道:“点了这麽多炊烟,是想招来胡骑吗?”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这才听话地连忙叫家仆把火熄了。“胡骑?胡人离这里很近吗?”“太守莫不是要害我们?!”“那几个是谢家的部曲,应该听他们的没错吧……”罗家人也有不满,但好在还带了一些糕点可以饱腹。罗唯珊撅起嘴:“这不许,哪不许!怎麽一点也不好玩!”罗家主瞪她:“叫你在家里思过你不肯,现在就开始叫苦了?”“郎主也别说珊儿了,这事本就透着古怪,这个时节外面都乱的很,为什麽非要大家伙去春祭。”冯大娘子留心左右没有太守的爪牙偷听,这才小声抱怨。“戈阳他为大,日后我们要移籍少不了要由他首肯,拿捏着命脉,何愁我们不听话。”罗家主皱着眉,看了一圈,忽然发现罗纨之不见了。“九娘去哪里了?”罗唯珊没好气道:“没水了,打发她去取水了。”罗纨之提着两只牛皮水囊在溪边装水。溪水湍急,映不清人影,可她却从旁边投映下来的那一抹苍蓝色看出几分熟悉。她把水囊提起来,滴滴答答的水珠顺着牛皮囊掉进溪里,她甩了甩手里的水,又拿手背擦了擦额头,眼睛就从手下好奇望来,“九郎怎麽在这?”“打水也要你一个女郎来做?”谢昀打量她弄湿的手和袖子,还有裙角。她那麽聪明,知道如何让人喜欢,怎麽还会在罗府过这样的日子。谢昀想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心思,尝试过,才发现这女郎也很複杂。就像是那块又软又甜的槐花糕,看似简单,想象不到里面有多少玄妙的工艺。“我听话,好使唤,郎君有事要我做吗?”罗纨之笑吟吟。苍怀忍不住侧目。谁家的女郎被使唤还这样高兴自得,不该委屈难过吗?“不是我有事,是苍怀说看见你来寻过我,是你有什麽事?”谢昀温和地纠正她的话。罗纨之瞥了眼苍怀。她笑他的时候居然被瞧见了,这人眼睛是有多尖?苍怀板起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罗纨之朝谢九郎露出笑脸:“我做了香囊,可以驱蚊虫,不过想必九郎已经收了不少香囊,大概是用不上了。”她说着,声音都是惋惜。谢昀已经领教过她几次以退为进的手段,此刻便淡然问:“东西呢?”罗纨之弯了弯眼,把空着的左手出,“在袖袋里,郎君可否自己拿出来。”谢昀看着她,没动。罗纨之两眼无辜,又把湿漉漉的手掌摊在他眼下,柔柔道:“我怕弄湿了香囊。”心思苍怀一看不对,马上挺身而出:“郎君让我……”脱口的话在看见罗纨之素白如雪的手腕时顿住。往她袖袋里摸香囊不就好比把手伸进了女郎的衣衫里,这登徒浪子做的事情,还真没法代劳。他闭上嘴,退回去。罗纨之的眼睛生得好,水光盈盈,就是笑的时候偶尔带着点暗戳戳的狡黠,“那等郎君什麽时候方便我再送来。”像猫一样,有使不完的小心思。谢昀不想如她所愿,但是偏偏好像怎麽样都会如她所愿。他清楚,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她,立刻转身离开。他应该走的,但是手却伸了过去。罗纨之身上的衣裳非罗非纱,只是较为编织较密的纹布,她擡起手臂,袖子就往下折叠,里面是一件略薄的白色束袖衣。谢昀提起她的袖口,轻飘飘的,并没有任何东西。罗纨之面不改色,“是我记错了,那就是在右手。”她将两个沉甸甸的水囊倒腾到左手,再把右手伸给他,叮铃铃,三支银色腕钏滑了下去,卡在她的小臂上,手上的水也顺着微微泛红的掌腹沿着腕口渗入袖口。她虽是北地人,但是骨架小巧,余光一瞥那腕口不过圈指,尤显得袖口空蕩。谢昀没有挨着她的手臂,从袖口探入,罗纨之眼睛转到一边,脖颈弯曲,后领与颈部之间腾出了空隙,夹着一段阴影,像是危险至极却引人神往的深渊。他鼻端又嗅到了那股幽香。并不浓烈凸出,唯有馥t郁绵长。不是她发间的丹桂水味,也不是衣袖里熏的淡香,那是——谢昀拿到她袖子里藏的香囊,下意识拿起轻嗅。也不是。罗纨之后退了步,笑道:“戈阳的虫蚊毒辣,这是我亲自晾晒草药、研磨成粉制成的香囊,效果比买得要好,郎君贴身戴,会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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