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他。她真的,好恨好恨他。“一辈子是太长了,遇人不淑则更漫长,回顾往日,更是无尽折磨。”此话一出,王献呆立良久。直至玉玺在托盘上奉至他眼前,他才微微醒神,躬身双手去捧。刘峪躲了一下,“宋耿——”“我人一出,邵郎将看见我,就会放他回来了。”刘峪眉目全往下走,湿溜溜地粘在一处,万般不舍地将托盘一送,割肉般地心痛道:“拿去吧。但你与邵梵记着,偷的终归是偷的,无论是王位还是这玉玺。而且我们大辉旧人,没有认输。”“多谢。”王献复道此言,接过了那传国玉玺。众人心都似被与玉玺一同被转交而走,生生地缺了一块,不再完整,这种不完整,逼出几个男儿不甘的眼泪来,默念:“是,我们没有认输。”关门已欲开,再送敌出,可王献不想走。刘峪见他不动,三番催促。“公主。”王献没头没脑地念了一声。刘峪是旧朝过来的人,气不过,挡住他飘渺的视线,问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作为大辉驸马,造反逼迫公主至此,先与公主恩断,公主便还你义绝,你还有何要辨?又有何要念!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立马走!”其余人立即附和他,又作了人墙将那帐子挡住。王献眼底爬出弯弯折折的血丝,目光湿润,提着玉玺,道了句,“王献,对不起她。”“滚!”李林推着他,“出去,既然驸马不爱当,就滚回你的大盛去当狗腿子吧!”“李林!”刘峪头痛,“你送他出去,亲自将门关好。”王献这才往外走。将将离开之际,赵琇以一言送别他。“王献。”他顿住。赵琇盯着他的背影良久,昂起下巴,顿了一瞬,在帐子后闭起眼,“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王献十个指尖都在发抖,一抽一抽的连着心跳,在抽痛。这盘中的玉玺太沉重,他几乎拿不住。也许一个人心空了,便是他此时的感受。牡丹花枯萎。天顶石陨落。夏炉冬扇(五):堕落杨柳关煌煌一开一合,充满狼烟的沙郊场上复现浅影,邵梵已在高处等候良久,见状忙往前走了两步,拿起窥管望远镜,王献手中持着玉玺,朝他颔首一笑。邵梵也勾起嘴角。他侧脸将下巴抬了抬,一旁摁着宋耿跪着的刘修便押了这俘虏,“走!下山。”王献兀自走了几步,缓缓踏过那些宋耿手下的陈尸。远处,隐在林中的邵军跟沈思安接到响箭,已经于沙尘中狂狂地涌了过来接应,王献夹在两股人马之中,转身最后瞭望了一次他与赵琇相隔的门。到了林后战壕场上,沈思安放了玉玺,要给那要紧的木盒子上锁,王献却从袖中掏出一卷黄书。“还有一物,请你保管。”“嗯?下官瞧瞧,这又是什么好东西。”一卷在赵琇,一卷在他,王献双手递上,“杨柳关之盟。”沈思安不敢动。他默了一瞬,盯着那卷布,“王参知不会是将你的名,落款于此上了吧?”“嗯。”“为何要”沈思安说到一半叹了口气,将它装进去,“你非得如此?一旦落名,便是揽责,有什么都找不上郑党他们,只找上参知来背这个锅啊。”王献淡笑着看了眼他与邵梵,“我自然不会白背这个锅。”“什么?”沈思安还在发愣。一旁的邵梵伸手过来,替他彭的一声阖上盒子,“沈侍郎,大可拭目以待。”金门关讨伐自四月浴佛节起,到六月夏初谈和止,开战时声势浩大,可不过打了二月不到,便匆匆而止。十三州许多打赌邵梵必胜的大小人士,输了赌注,面上挂不住,只好聚在一起口舌讥嘲邵梵没骨头,一下子就形成了对邵军的不满之势。这下,民间说书的多骂个邵梵两句,附和一下民愤,都能挣个不少银子。可就在邵梵与王献回宫不久,一份“杨柳关之盟”的拓本忽然流于市井,被各地小报印刷后,万家案头传送,原来邵梵是听命才会停战,他们骂错了。可这“杨柳关之盟”所落款的是王献二字,总不假吧。骂邵梵的人又开始逮着王献骂。王献大手笔动摇守旧派利益,这些人就亲奉他上云巅,赞誉大盛这位年轻的参知政事,“体恤民情,不畏强权,是当代贤明,有盖世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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