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幕降临,商业街非但没有冷清,反而越来越热闹了。华灯初上,一些下午没有打开的商铺也开始做生意了,游客越聚越多,各种国家的语言汇聚起来,吵杂又和谐。陈胭只觉得眼睛根本不够看,好几次差点撞到别人身上了,亏得杜雍在一旁护着她。正走着,忽然看见前方有一辆闪着五光十色的彩灯的皮卡车,特别喧闹,后面的卡座上站着一个男人和数个妖娆的女人,女人扭动着曼妙的身姿,吸引着过往的游客,而男人则用泰语和英语混合在一起叫喊着什么。陈胭拉了拉杜雍,指着皮卡车问杜雍:“杜雍,那是干什么的?”杜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立刻明白了,说:“那是岛上的泰拳比赛宣传车……正文泰拳比赛这里的体育中心每天晚上都有一场泰拳比赛,想去看吗?”“泰拳比赛?是打黑拳吗?”杜雍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不是,能在体育中心打的,肯定不是黑拳,就是表演给游客看的。”杜雍笑道,用纸巾擦了一下她油乎乎的嘴,说,“你还知道打黑拳?”“知道啊,我还看过呢。”陈胭一边说着,一边踮着脚尖看那辆车,回头对杜雍说,“我们去看看吧?”“好。”杜雍颇为意外,一个女孩子居然会喜欢看打拳?体育中心的泰拳比赛比较中规中矩,选手们都穿了护具,而且还有裁判,点到为止,并不血腥,只能吸引一些身处文明社会的普通游客,对于那些见识过社会黑暗面的人来说,这里的比赛一点意思都没有。陈胭,就是其中一个。她坐在前排,看着台上的选手你来我往、花拳绣腿地糊弄游客,不到两分钟就觉得没意思了,皱着眉回头问杜雍:“泰拳比赛就是这种程度的?”杜雍耸肩,遗憾地说:“官方认证的,只能是这样了。”唉,好吧。陈胭无奈叹气,说:“我不想看了,没意思,要不我们走吧?”“好。”杜雍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两人出了体育中心,想说沿路走回去,有两个男人神神秘秘地走过来,用英语低声问杜雍和陈胭:“两位,是不是觉得这里的拳赛没意思?想看更精彩的吗?”杜雍脸上挂了一天的浅笑隐了下去,将陈胭护在身后,淡漠地说:“不用了,我们不感兴趣。”“这位先生不必紧张,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问两位有没有兴趣到我们的拳馆来,那里的比赛精彩多了,一人只要200泰铢。”左边比较黑瘦的男人低声说。黑拳?陈胭乃猜拳馆杜雍揉揉她的脑袋:“想去就去,没有关系,本来就是带你出来开心的。”陈胭咬着唇,说:“那……我们就去看一下?”“好!”按照那个黑瘦的男人所说的,两人很轻易就进入了外松内紧的拳馆,当然,也交了每人200泰铢的门票费。进去以后,陈胭立刻就听到了鼎沸的人声,与体育中心里的气氛截然不同,这里更加的激烈、疯狂!空气中充斥着酒精、烟草、香水、汗水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气味,不大的拳馆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满是纹身的男人,有浓妆艳抹的女人,有脑满肠肥的有钱人,也有黑瘦干瘪的痞子。杜雍护着陈胭往里走,只见拳馆最内部的中央场地上,摆着一个擂台,上面正在进行着一场比赛。陈胭抬头望去,两名选手正拼死搏杀着,没有任何的护具,赤膊着上身,双拳连绷带都没有,指关节紫红紫红的,仅仅依靠两人穿的短裤颜色来辨别红蓝方。只见红方选手正一拳击在蓝方选手的下颌,对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看来是咬到舌头了。那口鲜血一下子就刺激到陈胭了,她眉头一挑,心脏也跟着兴奋起来。对,这才是有血有肉的拳击比赛!两人并没有靠近,只挑了个视野不错的地方站着看,有茶童过来兜售烟酒,还问他们要不要下注,下一场比赛很快又要开始了。陈胭讨厌赌博,摇头拒绝了茶童的建议,杜雍也不要这个小男孩兜售的烟酒,茶童什么都没卖出,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嘴里不知骂了句什么。“你说你之前看过打黑拳?什么时候?”杜雍还记得刚才陈胭说的话,皱眉问道。“十二三岁的时候。”陈胭靠在杜雍身上,见蓝方选手躲过了红方的攻击,一脚踢在对方的腹肚上,眉心一跳,手握了一下拳,表现自己克制的激动。“嗯?”杜雍捏了捏她的肩膀,表示自己要听,让她继续说。“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在玛港的地下拳馆做过茶童,就跟刚才那个小男孩一样,给顾客兜售东西,卖的东西提成高,如果生意好,一晚上能赚好几千!”陈胭回头对杜雍笑了笑,给她讲自己过往的打工经历。杜雍却笑不出来,他眉头一皱,搂着她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你还去地下拳馆做过事?”“是啊,我厉害吧?”陈胭想说当笑话一样讲,可不料一回头,却看见杜雍沉下来的脸,忙道,“其实没什么的,就是去卖东西。”杜雍不信,地下拳馆是什么地方?去的都是什么人?当他不知道吗?前面,刚才那个茶童正向一个脑满肠肥的土豪兜售烟酒,土豪伸出粗肥的手,揉捏茶童的p股,茶童一点抗拒都没有,反而更加的谄媚。那一幕,看得杜雍脸色阴沉,他几乎要把十二三岁的小胭代入成那个茶童了!陈胭也看到了,见杜雍的脸色越发难看,就知道他肯定以为自己当初也遭受了同样的折磨,忙道:“我没有被人那样过,真的。”正文各怀心事杜雍低下头,想说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用手抚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慰。“真的!”陈胭解释,“玛港虽然江湖人也多,但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老弱妇孺不欺,尤其是小孩子,16岁以下都不能乱来,是所有江湖人的底线,所以妈妈才放心我去那里帮忙的。”所谓祸不及妻儿,虽然赌鬼老爸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债务就跑路,但一来陈胭当时还很小,陈胭母亲又是个弱女子,一看就不是道上混的,二来母女俩一力承担了债务,每个月准时有钱还,那些放高利贷的也就不会欺人太甚。陈胭在地下拳馆帮工三年,从十二岁做到十五岁,没有一个人对她伸手,唯一的一次外地来的游客不懂规矩,想去碰陈胭,后来被教训地很惨。玛港人讲规矩,尊重道义,所以陈胭虽然深受高利贷之苦,却对放高利贷的人并无厌恶。尽管陈胭这么说,杜雍仍旧心里发堵,眉头拧成了川字,心疼陈胭小小年纪就吃尽苦头。陈胭侧脸看他,似乎还是不愉快的样子,鼓了鼓脸,有点后悔把这件事告诉杜雍,她担心杜雍觉得自己在那种地方工作过,堕落了,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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