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把碗全部洗完的唐如卿擦了擦手,也没望季秀林,看似随意地说:“刚才你的问题比较郑重,所以我希望能认真地回答你,当然不能一边洗碗一边说,多没诚意啊。”
说着唐如卿已经从厨房出来了,她走到季秀林面前,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你想听我说真话吗?”
片刻的沉默过后,季秀林好像终于恢复听觉似的反应过来,慢半拍地“嗯”了一声,就见唐如卿笑了起来:“我有个条件,只要从现在开始你别骗我,我就告诉你。”
季秀林心想我怎么可能骗你,但这话他说不出口,于是又“嗯”了一声,他好像是正在等待宣判的恶徒,连呼吸都快滞住了,唐如卿稍微后退了一点,说:“我想让你自在随心,我想让你活着。”
“唔,说起来有点可笑,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如果你不开心的时候就可以不笑,不用在乎别人的想法,现在想起来倒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不过这份心愿还是真的。季秀林,我希望你以自己为中心活着,有你自己的想法,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建立你自己的感情,而不是依附于任何人、任何事,包括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季秀林不知道,他的心脏好像被人注入的麻沸散,连跳动都忘了,明明他做过那么多的事情,唐如卿应该恨他的,为什么?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说不是这样的,他不是为了任何人活着的,一切都是唐如卿想多了,他是恶贯满盈的缇刑司督主,不是唯唯诺诺的季予安,但唐如卿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握住了他冰冷的掌心:“季秀林,如果你暂时做不到,我可以陪着你。”
她叫他季秀林,她清楚地知道他是谁……
季秀林茫然地想着,好像在唐如卿的声音里找到了大雾中的风灯,停滞的心跳重重地跳动了一下,血液瞬间流遍全身,解救了他僵硬的躯体,他的声音有些发哑,但唐如卿还是听见了。
季秀林说:“好。”
“那好,既然我都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就该你了。”唐如卿狡黠地笑起来,转身往屋子里走去:“先进屋,我们的账得慢慢算。”
这地方既然是缇刑司临时落脚的,那必定会备有基础的伤药,唐如卿在书房里找了一会儿,果真找到了一个药箱,她提着药箱让季秀林躺下:“这伤药也一般,先凑合着用吧,明天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去把药抓回来呗,你怎么还坐着?快,趴着,衣服脱了。”
季秀林坐着不动,沉默了一会儿憋出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噗哈哈你还在乎这个呢?”唐如卿笑得合不拢嘴,若是这话从一个酸儒书生嘴里说出来倒没什么,但季秀林脸色冰冷地说出这种老古板的话的模样实在可爱,唐如卿憋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有什么好害臊的,你当初受的那二十庭杖不就是我给上的药,你还真以为是得顺能有这本事啊?行了行了,快趴着。”
季秀林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虽然还不至于面红耳赤,但窘迫却是有的,唐如卿难得从他脸上看到这种神色,更加觉得有趣,又说:“督主身材倒还挺不错的,腰细腿长、皮白肉嫩,啧。”
“别说了。”若不是季秀林天生冷面,此刻脸恐怕已经要烧红了,他认命地解开衣服,却没全脱,只是露出后背的伤口,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床上。
见状唐如卿嗤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揭开他身上的纱布,蘸了伤药坐到了床边,难得认真地说:“其实我们做大夫的,眼中红颜皆白骨,你完全不必在意,多少人都被所谓世俗规矩所累,说到底还是迂腐,没什么能比命重要你说是不是?”
唐如卿不断地和季秀林强调活着的重要,就是希望他不要再生出亲生的念头,但季秀林不知道她内心的误会,此刻更是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后背上。
他身上伤痕交错,知觉本就敏感,只觉得被唐如卿碰过的地方都像是有羽毛轻轻地划过,搔痒酥麻,季秀林冷汗都快出来了,唐如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我手法还行啊,不会这么疼吧?”
季秀林向来能忍,唐如卿知道他不论受了多重的伤都能面不改色地撑着,这会儿难道真是疼狠了?
唐如卿有些疑惑地停了手,说:“要是疼的话你就说啊,你这个伤口太深了,红肿都还没消,就这样你还跟我说快好了?啧,这都是什么毛病。”
“不疼。”
季秀林终于回答了一句,唐如卿狐疑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些,开始转移话题:“行,不疼就好。刚才你答应了我的,从现在开始不会骗我,还算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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