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见着那片灯火,身?子渐渐放松起来。灯火映进他漂亮的眼瞳里,一片璀璨。祝政的声音更低了些,也?更温和了些:“将?军此刻在想什?么??”“我在想……终有一日,天下泰定,江河万古,我王……万年。”三个愿望,十?二个字,没有一个字在说他自己?。祝政攥紧了他的手?。常歌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不知是规劝还是开解,轻声说道:“……王乃公器,须寡欲薄念,无妄无情,大仁不仁,方成仁王。”[2]常歌对这一点认得太?过于清楚,尤其是西灵一定,狼将?火寻鸰失踪,狼胥骑崩解;而北境一定,定安公常川“自尽”在常家祠堂。他没觉得这命运末途太?过于残酷,这不过是历朝坐拥兵权的大将?,无可避免的末局而已。正如常川生前时常说的那样,“将?者,为王之刀剑,锐利即可,无需多思?多情”。他还偷偷想过,万一功成,良弓藏了便藏了,只要为家为国、为定天下,他都能接受。常歌同祝政说着掏心窝子的话:“我杀孽太?重?,一路走到头?,怕是神佛都不肯渡……而今更是,过一日便赚了一日,很多事情,只盼先生看?开些……自古仁王军政大事,只有礼乐征伐。除此之外,万事万物、凡间众生——”“……何物不可舍,何人不可舍。”突然间,他被死死抱住了。祝政搂住他的力气那样大,几乎要将?他的肩骨都捏碎一般。这本该是个主动?宽慰的动?作,但祝政却极其压抑,像要撷取他身?体中的一切温度。也?不知是谁在宽慰谁。常歌由着他搂紧,由着他裹住自己?的手?,祝政的手?指掠过他手?背时,指腹上伤痕仍在,留下轻微的刮擦感。这道理连常歌都知晓,祝政断然也?知晓。许是此时他才受大难,祝政对他的怜惜也?多些。他大可以先将?祝政安抚下来,明日之事颠沛,谁又能说得准——况且,也?许真的发生什?么?不测时,祝政早已坦然。常歌转言安慰:“是我说错话了。”祝政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受伤是天罚、伤痛是小事的鬼话,彻底没理他。没想到常歌轻轻抚着他的指尖,轻声道:“先生下次,不要太?任性了。”“手?。伤成这样,我也?痛心。”祝政的动?作一僵,他搂着常歌的动?作都不敢松懈,生怕一旦松手?,怀里的人转眼就没了。常歌沉默片刻,还是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会?好好注意身?体。先生给的什?么?苦药点心,也?有在吃。如有出征,会?尽力活下来,好好陪着先生。”他轻声问:“将?军所?言,可是真心?”常歌没答,只抽了手?,从前襟里抽出张松花笺,塞给他:“……我行前,不是没念着先生,这是我在襄阳时——现在不许看?!”常歌注意到祝政的的动?作,他正要抽回松花笺仔细查看?,赶忙转身?按住了他的手?臂,结果猝不及防同他目光相撞。祝政的眼眸比平日里更为润泽,仿佛和密林里的叶片一般,过了雨水。他垂眸望下来,其间情意流转,看?得常歌心弦一动?。祝政不解:“写给我的,为何不给我看??”常歌瞪他:“我说现在不许看?!”祝政刻意同他周旋,凭着手?长,高举着那张松花笺,借着月光瞄到了一点,朗声念道:“见乱风——”常歌猛地堵上耳朵,连声喊着听不到听不到,也?不知祝政念完没念完,他腰上忽然一温,接着马背一巅,他被自然而然地揽在怀里。常歌转着身?子,背对满月,冷月淌在他的衣衫上,犹如轻轻散着微光。“那段时间,我也?……很想你。”这句几乎是在常歌耳边嗫嚅,接着祝政低头?垂眉,咬住了他的唇。常歌被搂在一个几乎快要失衡的姿势,祝政捧着他后颈,专注而急切地吻着,白?马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加速朝着月亮跑去,于是这个吻被颠簸得愈发热烈。这点接触不仅毫不解渴,每一点点接触,都在更迫近溃塌的边沿,他想起月光下常歌发亮的眼睛;还有常歌和小乔过招时,挺拔柔韧的腰;还有刚刚低头?时后颈露出的一小片桃粉胎记。这吻持续许久,直到常歌有些气闷,祝政才松开他。他刚一松开,常歌立即转了回去,直接给他留了个背,再也?不打算理他。祝政被他逗笑?:“刚不是还说念着我么??”常歌没好气:“我好心好意宽慰先生,结果先生得寸进尺,再不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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