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昭愿亲手将百家衣给他换上,又在一旁看了许久,见孩子有了睡意,这才让素秋抱了孩子去睡,自己下楼准备梳洗安歇。
吩咐外面当值的宫人准备热汤,她自己坐在镜前除去头上的发饰。步摇上绯红的碧玺石、碧青色的翡翠没有一丝杂质,她将步摇拿在手里,看着珠翠晃动,在烛火下生辉,有些怔怔出神。
等安澜带着宫人抬了沐浴的热汤进来的时候,就瞧见皇后娘娘拿着步摇双眉紧蹙似在凝神想着什么。
她让人把热汤抬进去,自己缓步过去,道:“娘娘,热汤备好了。需要奴婢服饰您沐浴么?”
符昭愿闻声回头,看见的是一张熟悉面庞,可脑子里居然有一刹那的空白,想不起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谁。她的记忆仿佛有一块缺失了。
符昭愿握紧手里的步摇,指节都泛白了,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这是她入宫之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病发!
符昭愿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扯出一个笑来道:“不必了,你们都退下罢。”
安澜颔首,领人退了下去。
殿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烛火燃烧发出轻微的哔啵声,符昭愿坐在原处久久没有起身。
……
等到正月初六年节结束,果真如符昭愿所说小皇子已经痊愈,而这段时间也未有人被传染,整个兰林宫这才一扫之前的紧张不再戒严。
符昭愿令人将小皇子抱还给苏婉,又重赏了那批过来伺候的宫人,让他们继续在兰林宫伺候几日,这才去了东配殿接萧豫。
刚到殿门外,原本紧闭的殿门便被人打开了。萧豫就站在门内,仿佛等了她许久。
两人目光相对,符昭愿朝萧豫露出个笑来,缓缓说:“无双,我来接你。”
冬日午后和煦的阳光映在她的周身和脸庞,有一种直抵人心的温暖。
不过几日不见,萧豫却觉得自己许久未见得她了,恍如隔世。
符昭愿脸色憔悴,人消瘦了一圈,如同自己当初在昭阳宫醒来第一眼瞧见她的模样,消瘦羸弱。萧豫着她这样子心疼得都发颤,再不犹豫,快步跨出门将符昭愿揽进怀里,轻声问她:“你不生我气了?”
符昭愿嗯了一声,小声在他耳边说:“不过我还要罚你,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我们先回去。”
萧豫放开手,微微笑道:“好,那你可要好好想想。”
两人上了辇驾,符昭愿就靠在萧豫肩膀上闭目小憩,整个人看上去愈发显得精神不济。
萧豫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隐隐察觉到了异常,单就兰林宫之事还不至于让符昭愿变成这副模样,那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如此忧心?
他凝神想了许久,却还是没有半点头绪,说起来自己对符昭愿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等回到昭阳宫,两人沐浴过后,符昭愿有了些精神,屏退众人,和萧豫一同坐在在软榻上说话。
软榻的案几上搁着几碟坚果,符昭愿挑了一碟核桃,让萧豫剥给她吃,一面同他说:“无双,我们离开皇宫,好不好?”
萧豫拿着核桃夹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将核桃外壳夹碎,小心翼翼把完整的核桃仁挑出来放在符昭愿手心,才不动声色地说:“女郎要去哪我就去哪,一切都听你的。”
符昭愿低头看着掌心的核桃仁,没有接话,似乎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许久之后,她才开口说:“无双,我又开始犯病了……”
符昭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嗓子干涩得要命,声音颤抖,甚至都变了调。
她抬起头看向萧豫,眼睛真的大大的,里面写满了茫然与无助。顿了许久,她才又把话接下去。
“这几天在兰林宫我时时刻刻注意着,不让自己在人前露出马脚,一遍一遍回忆以前发生的事情。可到了晚上我一点都不敢睡,我怕自己一觉醒来,就像从前一样把什么都忘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像废物一样活着……无双,你见过我以前病发的样子,他们说得对,我是个不该存在的怪物……”
这是萧豫第一次见到符昭愿如此惊惶失措。王珣对符昭愿隐瞒她的病情,让秦无双一直监视着她,如今看到符昭愿这副模样,萧豫终于明白为什么王珣会对这件事如此讳莫如深。
现在的符昭愿就如同被老虎逼到悬崖的幼鹿,知道无路可逃,只能绝望地等着噩梦来临。要么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萧豫不知道符昭愿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撑过这几日的,她如此害怕惶恐,却还要在人前装得滴水不漏。
难怪她会在辇驾上睡着,或许这是符昭愿知道自己发病后睡得最踏实的一次。符昭愿全心全意信任着秦无双,只有在秦无双身边才能放下所有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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