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呢!他居然误会我喜欢上了别人!”穆锦怒搁酒壶,柳眉倒竖,“啊!我喜欢上了别人!我喜欢上了谁啊!”她一壁说着一壁把衣袖里的一支牡丹花簪拍在了桌子上,“我也是女孩子啊!我一个姑娘家买簪子怎么了!”
穆锦气的直灌酒。
练月笙瞧了瞧她,劝道:“你们这误会结的大了。”一顿,“穆城也是因为心里有你才会对你发火,他不清楚你去外面做了什么,所以才会生气。阿锦你又没有好好和他解释,所以这事的误会就越来越大。现下里你好好冷静一下,明天呢,把穆城叫进宫来,你们师徒两个好好解释解释。”
穆锦摇头,已经醉了不少,“什么解释,我和他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他是我师父!师父一句话下来,我该听得就得听,该挨得的就得挨!师父就是师父,我一个小徒弟怎么能反驳他!是我自己找死,活该被他骂!”
“我不能在他身边多待了……我也快十七了,按平常人家里,都是老姑娘了,早该出嫁了。我也该找个人嫁啦……”喝了口酒,继续喋喋不休,“嗯,对,白大哥确实挺不错的,他比师父好,也比师父喜欢我……就嫁给他好啦!”呵呵笑着。
“哎,不对,除了白大哥外,瑶阁里也有好多人都不错呢!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干嘛要受师父的气!”
听着穆锦的醉言醉语,练月笙默默摇了摇头。
“阿锦,你师父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发火,他见你身边有了其他男人,要是不发火才怪呢。”也不管穆锦听得听不见,练月笙如是说到。
穆锦显然是听见了,盯着练月笙看了半晌,突地大笑起来,“皇后姐姐!你又逗我,你开什么玩笑呢……师徒,我们是师徒,师徒相恋,有违伦理啊!”哎了一声,“我还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呢!”
闻言,练月笙就说:“你就胡说吧,你和你师父是什么关系你以为周围人看不出来?在他们眼里,你就是穆城收在身边的小帮手,师父也只是敬称罢了。”一笑,“就算是现在你们成亲,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穆锦喝了口酒,啧笑连连,“皇后姐姐,人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你这都是第二胎了,得傻六年!”呵呵笑了声,“我本来还不信来着,现在信了!”
听见她这样说,练月笙也只能无奈摇头。
穆锦又喝了几口酒,竹叶青没了之后,又拿了葡萄春开灌,喝完之后还嫌不够,一直要酒喝,不给她就哭。
练月笙瞧她那小孩子一样的模样,就索性让她喝了个够。
穆锦确实喝够了,喝到最后,直挺挺的躺在了榻上。
一直守在门外的景琰听见里面没了穆锦的动静,就带着人进去了,练月笙适时的抬起眼睛来,正巧对上他的视线,于是在瞥了穆锦一眼后就说:“明天看来是醒不来了。”
(四)
正如练月笙所言,穆锦第二天夜里才醒,醒来之后头晕的要死,御医给她开了一副药后,又重新睡下了。
这个时间里,穆城早已经知道了穆锦外出的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在听了练月笙所言之后,穆城后悔不已,当天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穆锦发了脾气,对她一顿好说,话说的不仅重还难听,一定是伤恨了穆锦的心了。
他的小徒弟,在她七八岁时就带在他身边,他从来没让她吃过一点苦,他尽了一个当师父的责任,疼她宠她迁就她的任性,看着她从几岁的小女孩长成十七岁的少女,这其中的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想让她受苦,他希望她能一直快快乐乐的生活。
他也有想过在她长大之后,给她备好嫁妆,看着她风光出嫁,然后从此幸福一生。可是每当想到这个,心里总有一股复杂的情绪蔓延上来……
是的,他不想看她出嫁,不想把她交给别人男人,不想让她离开自己,他想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就如以往一样,待在他身边,做他的小徒弟。
穆城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有多荒唐,但是他就是止不住的这样想!以至于现在穆锦十七了,他都没有放手。
他更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出于什么目的。
——喜欢她,或是,他爱她。
到底是从何时师徒情分转变成这份爱的,穆城就不得而知了,同时穆锦也不会知道。
(五)
穆锦醒过来时,已是夜半三更,整个皇宫都静悄悄的,只有她这里燃着灯火。
穆城在床边守着她,看见她醒过来,颇为几分手足无措,看着穆锦眼里有几分搞笑。
穆城先是问了她还难不难受,随后就吞吞吐吐的道出来一句“对不起……”
穆锦不说话,眼神有点暗淡。
“……阿锦,都是我的错,我错怪你了,还吼了你,我对不起你。”穆城脸上染了红,眸色懊恼,眼神闪烁不敢看她,微微移开了目光。
穆锦晓得自己师父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这个道歉对他来说已经极其难得了。
穆锦打算见好就收,却不想让他马上尝到甜头,只见她微微闭了眼睛,语气惆怅,“师父别说了,徒儿也有错,徒儿该一开始就对师父说明的,否则也不会有之前那出事了。”叹了一声,睁开眼睛,“师父,徒儿也大了,确实应如师父所言那般,找个良人,嫁出去。”
一听之下,穆城立即慌了神,“阿锦!你在说些什么……”
穆锦神色郑重,“我都已经十七了,留在师父身边会招人闲话的,师父也要娶亲,我不能再耽搁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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