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你把小旗一个人扔家里这件事了,”柏桐安十分霸道总裁风范地倚着门框,拿他那双血贵的小羊皮手套轻轻拍着手心,“闻海同志,你对我弟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他的家属过来讨个说法,以你多年的办案经验看,是不是合情又合理?”
没等傻在病房里的两人出声,柏桐安潇洒地挥手告别:“再见了您嘞,明儿记得恭候老佛爷大驾。”
病房门一声轻响,闻海喃喃道:“操——”
柏云旗的表情很微妙,既尴尬又想笑,嘴角刚挑到一半发现了到正盯着自己的闻海,立刻变回了低眉顺眼又爱搭不理的模样,他风雪里冲了一回也有些感冒了,压着嗓子说:“我去写卷子。”
“你等一下!”闻海未加思索就就叫住了他,却没办法组织好语言,活像个傻逼一样半张着嘴看了柏云旗半分钟,才无措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
他们两个人在只有窗外风声的病房中对视了半晌,后来那风声中似乎还间杂了谁的心跳。
“抱歉。”闻海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还捧着塑料碗,干咳一声把碗放到旁边,思忖片刻,又道:“我不太能理解……总之我有时候很难顾及到别人的感受……嗯……这次是我的错,大过年的,别和我生气了。”
柏云旗垂眼,“我没有生气。”
闻海皱着眉,对眼前的情况显得束手无策,直到柏云旗已经坐回到一旁重新戴上耳机,他还是无法表述出一句完整的话表达此时自己的感受,冰凉的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耳边响起了自己愈发混乱的心跳,直到闭上眼重新倒回床上,如果细听,他刻意压抑的呼吸声仍旧比往常急促许多。
他急于让自己陷入并不明显的困意中——他太久没出现过这样情况了,以至于在某一瞬间他近乎忘了这种情绪应该被称为“焦虑”和“紧张”。
“您怎么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柏云旗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把一只手搭上他的额头,紧皱着眉,“又烧了吗?”
果然,那人额头上一层半干的冷汗,温度又有了上升的迹象。
“老毛病,我睡一觉就好。”闻海抓住柏云旗要去摁呼叫铃的手,在睡意间挣扎道:“你别生气了,明年我一定陪你过年。”
柏云旗一缩手,僵在了床边,“明年我就走了。”
“小崽子,你不过寒假了?”闻海嗓子有些发干,咽了口唾沫,“明年不吃白菜馅的了,招个屁财……”他的意识因为反反复复的高烧又有点不清醒了,重复道:“你先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柏云旗总听别人说人一生病就像个小孩,如今看来大抵也是有道理的,他哄道:“我没有生气……好吧,我刚刚生气了,现在不生了,您快睡吧。”
“对不起……”闻海的声音几不可闻,八成是半昏半醒间的呓语了,“我不是有意的。”
柏云旗把呼吸声放到最低,极近窒息般俯身撑在闻海的床头,他离得太近了,再轻微的呼吸也微微吹动了闻海的几根头发。
他的胳膊因为这个别扭而负担极大的姿势已经开始酸痛了,他不禁破罐破摔地想:“就这样吧,最好我现在撑不住摔在你身上,你醒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好把一切给你说清楚。”
而接着,他又想起了那晚闻海对自己说的话——“我只是想找一个借口,一个契机,让一切可以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好像这样我就不用因此承担任何责任……很不负责,而且很懦弱”
“很懦弱。”
柏云旗猛然站起身,用力闭了下眼,转身走到了窗边。窗外树枝上挂着最后一片枯叶,堪堪悬在凛冽的冬风中,他盯着那片树叶,墙上挂钟的秒针一圈一圈的走。
护士小心地推开门,轻声问道:“病人退烧了吗?”
“还有点低烧。”柏云旗看向床上熟睡的人,目光沉寂,嘴角挂着稀薄而柔和的笑,“但已经好多了。”
再转回身,窗外便只剩下枯枝了。
第39章元宵
一觉醒来时,晨光微熹,身边的人还睡着。
闻海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柏云旗委委屈屈侧躺在一张陪床用的小钢丝床上,还是极力蜷缩的姿势,膝盖几乎抵住了胸口,脸埋在胸前,重重阴影下只能看见他高而挺直的鼻梁和低垂细密的眼睫。
他依旧睡得不安稳,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后就醒了。
性向这种东西很玄乎,这玩意既像是受人控制又似乎有天生的基因在其中作祟,闻海时常觉得自己徘徊于后天的无性恋和先天的同性恋之间,而当他以为自己终于变态到战胜了本能时,仅仅是柏云旗缓缓睁开眼,又迷迷糊糊转头看向自己的那一秒,就把他从头到尾打回了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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