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往凭几上歪着半个身子,想了一想:“方才你说凤凰衫时,我有了主意。你去拿个绣台来,我就给陛下绣一块手绢吧。”
“奴婢遵命。”阿元站起身,退出殿外。
没一会儿阿元就拿着一个绣台走了进来,放在才人跟前,为才人穿好线,搁在了台上。又点燃了蜡烛,在旁举着照明。
王萱很是满意,开始在那方白绢上绣起来。绣了一会儿,阿元看其只绣了一个“十”字。
“我从小就不爱这些针织女红,偏偏喜欢舞枪弄棒。所以现在做什么都是半桶水,射箭比不过人家男人,连女红都是一塌糊涂。你可别笑话我啊。”王萱的声线慵懒,透着薄薄的嘲弄味儿。
阿元抿嘴笑道:“才人哪怕只绣了一针,陛下也会喜欢得紧。”
“你这张嘴就会献媚,不过我喜欢。”
“才人要绣一首诗?”阿元见她不像是绣花,不由得有些惊诧。
王萱笑容愉悦,缓缓道:“你猜得没错。听过枫桥夜泊这首诗吗?陛下最喜欢这首诗了。我记得我十三岁时嫁给了他,他那时候很顽皮,经常拿着一把木剑把王府内的下人欺负得四处乱窜,人人避之不及。有一次,我硬拉着他到我的凌云阁看书。他就坐在我的对面,趁着我朗诵诗歌时,把书页用来折纸玩。我当时读到一首诗时,他突然不闹了,还问我读的是什么。后来,每当遇到烦心事他便要看看这首诗,看了之后心里就会平静下来。这也许是一种机缘,与一见钟情是一个道理。我当时朗诵的就是这首枫桥夜泊。”
阿元放佛还沉浸在那故事内,见王萱停下来,方才回过神来:“所以才人打算绣一方手绢,让陛下随时带着,以便心烦时看看。”
第62章 他不是唐高宗
王萱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嘱咐道:“阿元,因为这场病我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一个月内,我不想见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如果有要紧的事情,你就让阿鹿来找我。我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恢复容貌。”
“是。”阿元回答。
就在王萱闭门修养的这段时间内,李德裕屡次向李瀍暗示杀鱼弘志。李瀍每次都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比如这次,在清点从仇士良家中抄出来的宝物时,李德裕又再一次请求了。
李瀍并不答话,而是俯下身去看面前那颗硕大无比的黑珍珠。他把它拿在手中缓缓转动,见其渐渐转变成孔雀绿、海蓝、浓紫等色,真是流光溢彩,美不可言。
“桂涛,”李瀍唤道,“把它包裹好了,给王才人送去。”
全桂涛拿来一个琉璃镶玛瑙四方盒,小心翼翼地用手帕裹着黑珍珠从那一大箱中取出,放置盒内,躬身退下。
“陛下……”李德裕等得不耐烦了,再一次催促。
“朕知道了,将他流放琼州如何?”李瀍转过身,从李德裕手中接过奏章,回到案牍前,签了字,盖上玉玺。
李德裕顿首谢恩,高呼万岁。
因之前圣人放过仇士良,李德裕知道他心软了。幸好仇士良回乡不久后便去世,正中自己下怀。可这次他得抢在前头定他一个罪名。这样任凭你王才人再求情,已经是回天乏术。他不明白,为何女人总是这样意气用事。比起私交来,当然是国事为重。所以女人应该尽量远离权力。
鱼弘志在宫中有些耳目,一早就收到了消息。仇士良死后,自己一直规规矩矩不敢有半点差池,可李德裕还是不会放过他。所以这次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唯一可以帮助自己的王才人。他把视线落在身旁的马元鸷身上,以哀求的语气对他说:“马兄,这次要麻烦你了。”
马元鸷看了他一眼,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很快王萱得知鱼弘志即将被流放的事情。她对马元鸷说:“此事我会尽全力。你让小鱼儿稍安勿躁。”
马元鸷回去后将才人的话转述给鱼弘志,鱼弘志才稍微稳心。但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始终挥之不去。
王萱已经称病卧床月余,身体好得七七八八了,还恢复了以往的朝气。
那条手绢也绣得差不多了,王萱还在上面刺了一朵金色的萱草花。虽然绣得歪歪扭扭,但好歹也能让人认出是什么字来。这期间还收到了李瀍送的黑珍珠,她让司设房的宫人做了一个精致的台架,将珍珠摆放在台架上。这样平日一低头就可以看到。
不是她不愿意收起来,而是她的宝物已经多得放不下了。
李瀍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往她的怀里塞。她喜欢珠宝发出的圆润光泽,就犹如男人喜欢美女和地位。也由此,惹来许多嫉妒或羡慕的目光。
连某些富甲天下的巨商坐贾和身份尊贵的王孙贵族,都恨不得能成为李瀍的女人,见识一下那些旷世奇珍。
咸宁殿因为女主人的彻底复原而变得热闹起来。灯火璀璨绚烂,仙乐总是不经意地从那高墙青瓦中飘逸流淌。偶尔天籁一般的吟唱声飘向天空,飞向大明宫的各个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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