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有些不甘心,张口就结结巴巴地喊了两声。
结果,喊成了,“八……八……”
谢苗回过头看了一眼,边走边坏笑着自言自语,“我可不是你的爸爸……”
坐车到了山城宾馆,与苏联专家们道别。吴芳下了车,向集市的方向走去。
我独自走在通往单身楼的路上,一边提心吊胆地防备梧桐树上的灰喜鹊偷袭。
梧桐树的叶子像无数绿色的小手掌,遮挡了大部分的夕阳。跳跃在浓密枝头的灰喜鹊,不时袭击路人——它们孵化出了新的生命,天然的母性,使得它们在这个季节具有暂时的盲目攻击性。
听见扑楞楞地破空之音,我猛一回头,那只没有得逞的灰喜鹊惊慌失措地来了个360度的拐弯。
“嗨!你的水管没渗水了吗?”高度紧张的我,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那个水管工,站在法国梧桐树下,正热切地望着我,脸上洒满透过树叶的光斑。他急迫地想听我说下一句,好像很期盼我水管渗水似的。
“我……我是说……水管被我修好了吗?”看见我有点阴沉的眼神,他连忙解释道。
“好了!不渗水了!”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水管工听了,脸上掩饰不住失望。
我心里很愤怒,你数次故意不修好,就是为了多弄钱,把这当成你的摇钱树了!
我大步向前,留下他站在那儿发呆。
不明就里的灰喜鹊大叫着,愤怒地冲下来,向他的脑袋狠狠啄去。他慌忙用手挡了一下,狼狈逃窜。
走出一截,我回头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还在愤愤不平。这人为了几个小钱,套路玩得深啊!
。
再度发飙
毒辣的太阳,像火盆一样扣在天空。树上的知了,声嘶力竭地进行着单调的大合唱。
车间里开始闷热起来,巨大的铁扇嗡嗡地转着。食堂朱师傅,贴心地送来了绿豆汤。
机床旁冒出了阵阵青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发生了火灾。
其实,这是工程队在采用土方法加热零件。机床上有一个巨大的轴套,需要安装到机床上。
现场总指挥杨新军、工程队负责人唐武、车间主任刘大槐站在被加热零件旁边,他们的身材几乎与这个庞然大物一般高,每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兴奋。地上的电炉发出桔红色的炽热光芒,炙烤着轴套。
轴套上穿着钢丝,上端被空中的天车紧紧吊牢。拿着红绿小旗的起重工,紧张地准备向天车工发出指令。
但他们高兴得太早,一脸严肃、在车间四处查看的伊戈尔,走了过来,看见正在加热的巨大轴套不禁皱起了眉头。杨新军、唐武、刘大槐挤出笑容看着他,跟他打招呼,心里却感到凶多吉少。
伊戈尔背着手,围着地上的电炉转了一圈,抬起冷竣的脸,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住杨新军、唐武、刘大槐,只看得他们三人心中发毛。其他在场的工人,也紧张地看着这个高个子老外。
果不其然!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伊戈尔生气地对三人说,“难道你们没有看装配说明吗?”
杨新军、唐武和刘大槐听了我翻译过来的意思,面面相觑,“装配说明?”、“什么装配说明?”
我还没来得及翻译,刘大槐又继续说道,“对于‘过盈配合’的‘热装法’这种工艺,我们已经熟练掌握,我们会严格遵守工艺文件的规定……”
我翻译了刘大槐的话,伊戈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伸出右手的食指挥动着,哇啦哇啦一阵发飙:“捏捏捏……不行,绝对不行!这是苏联的机床,必须按照苏联的安装方法!”
“我们只要把它安装好,管它用中国的安装方法还是用苏联的安装方法?!”刘大槐的□□眼睛又开始鼓凸了,他自己不知道他一脸凶相。
我为难地看了伊戈尔一眼,怎么翻译呢?恐怕伊戈尔听了又会发飙。
伊戈尔灰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微微扬了一下他窄窄的下巴,眯缝着眼睛,好像是在说,“说吧,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我只得老老实实地翻译过去,手心满是汗,脚趾头在鞋里不听话的不由自主的活动。
别人都说,翻译人员是中外沟通的桥梁,更是促使双方建立友谊的纽带。
然而,我却要让中苏双方人员怒目相向了。但是,我知道,这并不单单是我的错。
不出所料,伊戈尔听了,气得满面通红,看样子火山就要爆发了。
也许,他想起了瓦洛加的劝告,嘴巴翕动了一下,终于没有骂出声来。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恼怒的眼神无情地扫过杨新军、唐武和刘大槐呆若木鸡的脸,抚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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