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御表哥肯定怪我了。&rdo;卢媛哭道。&ldo;御表哥不是那样小气的人。&rdo;纪澄道。卢媛又道:&ldo;以前见着面时,他好歹还正眼看我一看,这几日我见着他,他完全就不搭理我。&rdo;纪澄心想,就沈御那个人什么时候搭理姑娘家了?可想到这儿纪澄不由大吃一惊,若要说沈御主动搭理的姑娘家,那可就只有纪澄自己了。纪澄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想,沈御对她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同吧?在南苑那次,他就主动来探过病,今日又是,虽说每次都是事出有因,可以他的性子来说,也是很难得了。纪澄看了看卢媛,又想了想沈御,她不跟沈荨争楚镇,一来是觉得楚镇年纪太小护不住人,二来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忌惮沈彻。若沈彻不是沈荨的哥哥,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如今换做是卢媛,纪澄就没这样的困扰了,彼此很可以公平竞争的嘛。原先纪澄是绝不敢打沈御主意的,但既然沈御对她不是无动于衷,那嫁给沈御的好处可就太大了。试衷情且不说沈御此人能力出众不说,他那性子就是个护家的,也不在外头拈花惹草,哪个女子嫁了他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不过最重要的是,纪澄如果做了沈彻的大嫂,那他套在纪澄头上的紧箍咒可就没用了。若沈彻动了纪家,他大哥沈御第一个就饶不了他。这前景太过美妙,以至于纪澄那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以至于沈彻和沈荨进门时,纪澄嘴角的笑意都还没来得及退下去。&ldo;澄姐姐,你可算是醒了。这会儿瞧着精神倒还好。&rdo;沈荨亲亲热热地坐在纪澄床边道。纪澄见到沈彻,当着沈荨的面当然要做个表面样子,挣扎着想下床给沈彻行礼,亏得沈荨按住了她,纪澄就在床上对沈彻欠了欠身子,&ldo;多谢彻表哥救命之恩。&rdo;沈彻&ldo;嗯&rdo;了一声,沈荨立时笑了,&ldo;二哥,你还真是不客气啊,人家澄姐姐可是为了弘哥儿才落水的。&rdo;沈彻看着纪澄道:&ldo;你上回坠马染了风寒,这回又在冰水里泡了那么久,两番加起来,只怕……&rdo;沈彻的话说一半留一半,没把纪澄唬着,倒是沈荨先着急了起来,&ldo;二哥,那你快给澄姐姐把把脉吧,可千万别留下什么病根儿,她年纪才这么点儿呢。&rdo;这话一出,沈彻不动,纪澄脸色也尴尬。沈荨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睃了睃,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来,不由怀疑苏筠说的那些话都是她瞎猜的罢了。&ldo;澄姐姐,你别以为我是说笑的,我二哥可厉害呢,小时候我生病,吃了那蒙古大夫一个多月的药一点儿效都没有,后来还是我二哥给我开的方子吃了,没出半个月就全好了。后来,我每回生病都是二哥诊脉开药呢。&rdo;没想到彻表哥对岐黄之术也如此精通。&rdo;纪澄笑着演戏道。&ldo;略懂一二。&rdo;沈彻点了点头。沈荨着急地道:&ldo;哎,我说你们就别讲究了,都是一家子的兄妹,澄姐姐你这会儿要是扭捏,那还是我二哥把你从东湖里拽出来的呢。&rdo;纪澄看了看沈彻,无声地疑惑,你妹妹这性子你也操心?&ldo;阿荨,你少说几句行不行?&rdo;沈彻道。沈荨吐了吐舌头对纪澄道:&ldo;本来就是嘛。其实也没什么啊,二哥只是把你从水里拉出去的而已,而且冬天穿那么厚,也没所谓肌肤之亲,老祖宗亲自发的话,谁也不许乱说呢。&rdo;&ldo;这儿除了你在说,还有谁在说?&rdo;沈彻斥道。沈荨赶紧捂了嘴巴。沈彻在纪澄床头的绣墩上坐下,&ldo;伸手我给你把把脉。&rdo;纪澄依言伸出手,沈彻端直坐着,手指轻轻搭在纪澄的脉搏上,良久后又换了只手,这才开口道:&ldo;寒湿入骨,现在年轻恐怕不觉得,将来年纪大点儿,易患头风,不良于行。&rdo;不良于行可着实严重了点儿,沈荨觉得自家二哥太不厚道了,忍不住道:&ldo;二哥,你不要这样吓唬澄姐姐。&rdo;说完这头,沈荨又转头对纪澄道:&ldo;澄姐姐你别相信我二哥,他以前老这样吓唬我,就是为了让我乖乖吃药。&rdo;&ldo;你以为你澄姐姐会像你一样怕吃药吗?&rdo;沈彻一句话就将沈荨问得哑口无言了。&ldo;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可以斟酌一下。&rdo;沈彻道,&ldo;今后逢着雨天,你的膝盖骨可能会发疼,过几日我让霓裳给你送几个药包来,疼的时候用熏笼熏热了覆在腿上可以减轻疼痛。若是可以,平日里多动动,我让南桂教你一套五禽拳。&rdo;沈彻道。沈荨听了生怕纪澄不信沈彻,&ldo;澄姐姐,你别斟酌了,我二哥不比外头那些个大夫差。&rdo;纪澄&ldo;嗯&rdo;了一声。沈彻说话就往外间走去,柳叶儿听见里头的话早备了笔墨纸砚伺候了。沈彻写完方子递给柳叶儿,又低声吩咐了一句,便同沈荨离开了。柳叶儿拿了沈彻开的方子进去给纪澄看,她不懂药理,只懂看字,&ldo;姑娘,二公子的字还挺好看的。&rdo;沈彻的字劲瘦飘逸,如游龙穿云,飞鸾翔舞,瞧着的确是秀丽颀长,但也过于讲求飘逸而失之凝练端劲。一如他给人的印象一般,风流倜傥却不可靠,偏偏柳叶儿这种小姑娘就可以。纪澄记着沈彻的话,知道他没必要吓唬自己,将方子过了一遍就给了柳叶儿,让她明日去抓药。过了一会儿纪澄只觉腰上有些酸胀,小腹也有些坠疼,算了算日子,每个月换洗的日子也差不多就在这几日了,只是以前并不曾有这样明显的疼痛感,纪澄正要叫柳叶儿给自己熬点姜糖水,就见她已经端了进来。&ldo;难为你细心还记着。&rdo;纪澄道:&ldo;先把碗放着,扶我去净房再准备一条干净的裤子。&rdo;柳叶儿&ldo;呀&ldo;了一声,&ldo;怎么提前了两天啊?&rdo;纪澄以前的日子都挺准时的,就这回大概是为着落水提前了。纪澄略微诧异道:&ldo;你不是都给我熬姜糖水了吗?&rdo;柳叶儿赶紧道:&ldo;是二公子走之前让我熬的,我还以为是给你驱寒的呢。&rdo;纪澄的脸顿时火辣火烧的,这种隐私之事居然被沈彻给知道了,而这个人也太不讲究了,竟然也不避讳地就让柳叶儿给自己熬姜糖水。等纪澄换了裤子回到床上躺下那脸上的羞恼之意都还没退下去。晚上纪澄做了个很诡异的梦,梦见自己穿了条霜白地的裙子,却因一时不察弄脏了,起身时不仅裙子后面染上了血渍,就连那宝蓝地牡丹团花织金椅垫上都染了一小块。她一回头,就看见沈彻正盯着她的裙子看,纪澄猛地一下就吓醒了。真是作孽哟。却说纪澄晚上梦见了沈彻,而沈彻此刻却也正在和沈御聊起她来。今夜是除夕,沈家的人都要守岁,所以即使夜已经深了,这两兄弟依然在一处喝酒。这会儿两人都已经喝得半醉了,沈御直接拿着酒壶就往嘴巴里倒,然后抹了抹唇角的残滴,&ldo;弘哥儿该有个嫡母了。&rdo;沈彻闻言缓缓放下了正准备倒酒的手。&ldo;母亲如今年事已高,要张罗这年节的人情往来也着实太劳累了。&rdo;沈御又道。&ldo;这么说大哥心里是有人选了?&rdo;沈彻道。沈御转头看向沈彻,&ldo;你觉得澄表妹如何?&rdo;沈御本就是个干脆的人,以前没什么动静儿那是没往哪个方向去想,但如今既然动了念头,也就不想耽搁。这会儿他拿这话问沈彻其实也不无试探,毕竟当初在乐游原的时候,沈彻似乎对纪澄也表现出了异常的兴趣。当时沈御退让了,但这会儿他既然问出了这样的话,这就是在让沈彻退让了。沈彻的唇角扯起了一丝讽笑的弧度,&ldo;大哥动这个念头该不会就是因为她救了弘哥儿吧?&rdo;纪澄救了弘哥儿当然是沈御考虑她的最重要的因素,可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在酒意之下沈御脑子里一下就浮现出今日纪澄躺靠在床上的模样。纪澄的衣裳穿得整整齐齐的,而头发因为卧床只用了两枚镂空山茶纹的金叶子发梳别在了耳后,流露出一股女儿家娇娇怯怯的风韵。她在病中脸色并不好,却只叫人恨不能搂在怀里怜爱。沈御觉得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弘哥儿,纪澄都是个不错的选择。沈御当然不能对沈彻说自己对纪澄的感受,所以&ldo;嗯&rdo;了一声算是回答。&ldo;大哥应该知道,若今日换了个人,不是弘哥儿,澄表妹可不会往那冰水里跳的。&rdo;沈彻道。沈御不语,算是默认了。沈御不是沈径,虽然不如沈彻那般了解纪澄,但也知道纪澄不是那种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在乐游原时,沈御是见识过纪澄的骑术的,甚至在马球赛的决赛时,沈御还怀疑过是不是纪澄假扮了纪渊,有了这样的猜想,在南苑时沈御就觉得纪澄绝不应该那么容易就被王四娘给颠下马,除非她是故意的。而实际上,真正堕马的人也不应该像纪澄那样,受伤都是避过了要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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