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厌梳面不改色地回答:“很简单,我也跟您一样,一开始记错了。现在经过您的提醒,我已经纠正过来了。”
说完,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堆铜钱:“两位大人需要什麽卦象,我都可以摆出来。”
狐子七:……我总算知道明先雪说齐家的人性格比较柔和是什麽意思了……
却是此时,皇帝从里头步出。只见他因今日吃过妖药,又遭逢变故,人现在看起来还是恹恹的。
齐厌梳忙拜见皇帝。
皇帝摆摆手,接过齐厌梳带上来的卦象解释,微微颔首,其实他对太后是妖怪的事情也不太在意了。他只问:“胡学士说,太后的妖法会损伤朕的龙……龙那个,是否是真的?”
听得皇帝这半遮半掩尴尴尬尬的,齐厌梳愣了一下,似乎在消化皇帝的含蓄提问。
狐子七给齐厌梳一个眼色:“乔松殿里有能损天子阳气的阵法……”
这话十分含糊,齐厌梳听着这提示,又看着皇帝那憋闷的表情,突然一个福至心灵,竟然意会过来,拈起手指一阵毫无诚意的摸鱼蔔算,翻着白眼念念有词道:“乔松殿内有虫蛆,竟令龙根变龙须!”
皇帝听到“龙根变龙须”这一句,脸都绿了,一时羞恼嗔怒:“放肆!你说什麽!”
齐厌梳一脸茫然:“臣也不知道臣在说什麽啊!刚刚臣是被先祖附体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呢!”说着,齐厌梳左望右望,“臣说了什麽啊?”
皇帝:“……嗯,算了。”
言谈之间,又听得外头报说:“相国寺方丈到!”
听到方丈到了,狐子七和明先雪才真正肃然了几分。
方丈稳步进入殿内,今日面圣穿得倒是隆重,着黄僧袍,披红袈裟,颈上挂着一串念珠,手持鎏金十二环锡杖,走到皇帝面前,双手合十,拜见天子:“陛下,老衲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快起来吧。”皇帝忙令方丈起来,又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方丈惊闻变故,也是十分心惊,自责地说道:“如此妖邪在宫中多年,老衲竟然都没有察觉到,纵容妖孽扰乱国运,实在是老衲的罪过!”
狐子七见状,忙安慰道:“方丈大师,此事非你之过。那妖邪狡猾异常,隐藏得极深,被她蒙蔽多年的也不止你一个。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把乔松殿里的法阵给破了,再谈其他。”
如是,皇帝、国师、方丈、明先雪和狐子七都一并去了乔松殿。
无论是国师还是方丈,都曾去过乔松殿拜见太后,虽然隐约感受到气场有些异样,但始终没察觉到任何不妥。
如今再去一次,在狐子七的提示之下,才看出地板砖石的异样。
国师和方丈顺着狐子七的指示,总算察觉砖石上刻着複杂的纹路,若不细看,几乎会误以为是岁月的痕迹。
狐子七解释道:“这些砖石并非随意铺设,而是构成了一个古老的法阵。这法阵精妙无比,能够聚集并转化国运之气。”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那狐妖正是利用了这个法阵,暗中吸收国运,以此来增强自身的修为。你们看这纹路,其实是一种古老的符咒,能够将国运之气引导至此,再被狐妖所吸收。”
衆人听得目瞪口呆,这种奇妙的法阵和妖术,他们闻所未闻。
国师齐厌梳和方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疑惑。
齐厌梳忙对狐子七说:“胡大学士博学多才,令人钦佩啊!”
狐子七摆摆手,笑道:“也没什麽,只是恰好看书的时候看过罢了。”
齐厌梳又说:“胡大学士莫要谦虚了!您的才学如此过人,此后事业必然会像锅上的死鱼一般蒸蒸日上!”
狐子七:……好晦气的马屁。
方丈却对这些场面话毫无兴趣,只是脸色凝重问道:“那这法阵可有什麽破解之法?”
“要破解此阵,说难也不难。”狐子七指着地板上的砖石说道,“这些砖石不仅仅是砖石和刻纹的铺设,更是通过上古灵狐之力相互连接,形成了一个气运循环。”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要破阵,必须找到这个循环的弱点,也就是阵法的‘眼’。应该是一块特殊的砖石,控制着整个法阵的能量流动。”
狐子七蹲下身,用手轻轻触摸着每一块砖石,感受着灵狐之力的脉动。
“这块,”狐子七突然停下,指着一块颜色略深、刻有特殊符文的砖石说,“这就是阵眼。”
方丈不觉欣喜:“若这麽说,只要破坏了这一块砖,便能破阵了?”
狐子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个法阵极为複杂且强大,破解绝非易事。阵眼承载着上古狐族的神力,还有这些年来妖狐吸纳的国运龙气,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反噬,危及破阵者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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