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傅斯珩,又能护多少护多久呢,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啊。傅斯珩若是自己不成长起来,没有能力,迟早都会被撕碎,所以当初他才狠下心顺了傅清霜的愿把他丢了出去。和围棋一样,只有生和死。走出来,是海阔天空任鸟飞,谁也拘不了他。往事一桩桩,傅老爷子无声叹息。怕安歌多想,以为自己是个坏老头子,傅老爷子又说:“丫头,你还是太年轻了。爷爷没有你想的那么坏,自己的孙子有本事,当爷爷的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埋怨呢?”“爷爷啊,没你想的那么迂腐。”“那小兔崽子的小九九,我这个糟老头子呢,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儿。宁瑾始终都有他的一份,我还没老糊涂呢!他那性格,若不是阿深招惹他,他断然不会管的。”“至于宁瑾购物和万象广场,都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手段,没本事的才在网上散播谣言胡说八道。从古至今,商场如战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爷爷拎得清!”安歌默默听着,抬头看着天边。风拂过,似低语。宁瑾是傅斯珩想要的吗?显然不是。“爷爷……”安歌斟酌着开口,“他不要宁瑾。”“我知道!”傅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炸了。安歌撩开发丝:“……”她总有一种爷爷追着亲孙子喂饭追得满院子跑,亲孙子却不愿意停下来吃半口的错觉。捏着指关节,安歌问:“爷爷,你知道傅斯珩他到底想要什么吗?”问完,傅老爷子沉默了一瞬,继而拍着桌子问:“你不知道吗?”安歌抿了抿略干的唇,她要是知道她也不会大晚上搁这里兜圈子了。最终,傅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慢悠悠递道:“不是他到底想要什么,而是你让他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又得到了多少,明白吗?”“不……太明白。”傅老爷子一哽。这丫头看着机灵的狠,怎么在这方面笨得跟呆头鹅一样。“爷爷?”安歌又唤了一声。“爷爷长,爷爷短,爷爷在家也不来看!”安歌再次噎住。“行了,逗你玩呢。”傅老爷子摇摇头,“爷爷上次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安歌想了下:“记得。”“记得就行,爷爷没有和你开玩笑,可能你站在自己的角度一时半会没办法理解也理解不了,那不妨换个角度,试着用心去看,说不定能理解一二。”“傅斯珩这兔崽子啊,好懂的狠,他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嗯。”后面傅老爷子又说了什么,安歌记不清了,她脑子里都是上次傅老爷子对她说过的话。“兔崽子这是醋了!”“你进去了,你就是他一个人的,别人看不得更碰不得。”“不是他到底想要什么,而是你让他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又得到了多少。”……挂了电话,安歌抱着膝盖,愣愣地看着远处的灯火。那她到底让傅斯珩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呢?她又给了傅斯珩什么呢?阖上眼睛,黑暗中,安歌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傅斯珩。斑斓的色彩,到他那里迅速褪去,只剩下大片大片的黑暗。穿着黑色短袖的小男孩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前面是纵横各十九道的围棋盘,黑白子错落。年三十,屋外的雪花簌簌地往下落。他守啊,守啊,守了很久。老宅中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儿人声。小男孩困了,蜷缩在沙发中不小心睡着了,只一会,他又醒来。窗外的寒梅枝丫被大雪压断,咔擦一声响。他垂着腿,规规矩矩地坐好,盯着客厅里悬挂着的时钟,数着时间。老式的钟表指针滴滴答答地向前走,他的瞳孔漆黑深沉。小男孩从小长得就精致,眉目似淡描的画,小小年纪又透着股疏远。过了好久,一丝天光爬上窗沿,屋外还是静悄悄的。大雪纷飞,年三十过了。倏忽间,小男孩眼里零星的火光灭了,眼里满是清冷孤寂,死气沉沉的。他很不舒服的模样,额头冒了一圈冷汗。抿着苍白的唇,他动了动手指头,捻过了围棋盘上的黑子,独自一人下着。白子被黑子吞杀。小男孩垂下手,低着头转身,上了楼。房间门口贴着喜庆的福倒。在他关上门的瞬间,恍惚中安歌看见小男孩心底倒映着夫妻俩手牵手画面的镜子碎了。碎成了渣。小男孩还在原地,喊他们,可他们却不曾听见一声,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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