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摘下了王冠,散着一头长发,恣意倚坐着镂空花纹间镶缀了绿宝石的紫杉木椅。面前的长案上一改平素空荡的观感,展开着篇幅宽大的地图,东部幽静野和整片大荒原被囊括其中。
沉静而不掩锐厉的石青眼眸由前一刻的大绿林至高山隘口区域,猛地跳转到迷雾山西南边的另一片丛林土地,与骑领隔山相望,北临摄政宰相统管的岩地。
他危险地微笑:“山地的窥秘者。”
格洛芬戴尔吹响了一声短促清亮的口哨。
他单骑来到边界河的下游,旧时和林的废墟就在后方,一片欣欣向荣的冬青树掩埋着曾巧夺天工的白垣翠瓦,绿油长草沿着领主被屠杀溅洒的鲜血盎然逶迤。
“大好的秋日出来远游,见不到可爱的小天鹅,却要监看一窝顽皮的狗狗彼此撕咬,是不是有点扫兴?”
若干只燕子逆着旭日光辉,从昔日的君临之地应召而来。
他满意地望着牠们说:“去北边的响水河,找到我的同伴,转告要是我明天这个时候尚未归队,麻烦他们驾临一下天鹅湾。”
燕子们振翅而去。晨光中犹未尽散的雾气为西风所拨开,他孑立水流已不如盛夏满涨澎湃的边界河畔,既享受清早特有的清新凉意,也感知到了那微弱的萧瑟气息。
晨风拂过他俊美的面门,似一只拈来了甘露的手抹拭他洞察的眼眸,使他看得更远、巨细靡遗。
偏离北南路的低矮的山坳前满目花白。这种白色却是不洁的,带有恶意和奸狡,俨然不多不少屯集了两百头野狼。
牠们的背上,陆续载上身形奇高全副武装的兽人。本来忌惮日光的造物如今出现在太阳初升的时分,苍白污浊的躯体反映不了半点来自太阳的温暖,他们所在之处即是冬临,所经之地凛寒切肤,他们让死亡堂而皇之,他们是咒逐白日的魔物。
时隔两个月再有乌鸦飞出山地,这一回,群鸦南下。便在该夜,惯常流连铁河与灰泛河之间地区的野狼不约而同会合北南路以东,那里是野人世代封闭栖息的莽林,后来加入了翻越蓝山脉西来的人类族群。据说在向星国往中洲殖民以前,东面的树胡森林、南面曾长久环抱铁堡的树林、还有西面的这片莽林是连成一片的,其间不过一水之隔。
格洛芬戴尔暗忖着是时候放煦沫喝口水,恰在此时辽阔的原野上狼嚎回响。
伴随一阵沉闷的号角声,南方的骚动激荡起河流水纹的异变。
他的灰眸追偱了片刻,若有所思地低语道:“向铁河渡口去了啊……也许我该要警告希优顿王。”
不日,鸟群将仲秋日凌晨,铁河渡口遭强兽人狼骑猛攻的消息传遍了自由世界。
那些强兽人不会凭空由山地冒出来,并且不管这次被派出的数目有多少,肯定只会是总数的相当小一部份。山地和南面的异族国度存有矛盾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无论是骑领,抑或白山脉南望的岩地,可摆出来的事实亦可见,近年的山地在纷争中展示出越来越张狂的态势。
似乎在宣告权威?
消息传到林地已是星光节后第四天。没有一个精灵想到在他们欢庆赞美星光宴的当口,中土的另一角会有数十人类战士在抵抗邪恶入侵的激战中血流成河。
陪同费兰回地宫向国王当面汇报巨蜘蛛大批越过黑山,逼近设在精灵路以南的王国边哨,因途中遇到正准备带队赴往褐地的爱罗斯,费兰示意她先行去书房报到。
双方都缺席了。路玲在水池边上安份等了半晌,终究放开手脚,无声迈向书房深处。
走到长案前,她惊讶地发现那张琴竟被移了过去。
很多时候,或者该说在临冰战役到五军之战平和的五百年间,她常可以听到俨然有别于竖琴或小竖琴琴声的乐音在殿内缭绕、在耳际飘渺,但实际上她不曾有过见识它离开瑟兰迪尔座椅后的木几的机会。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摸上了琴面,滑过琴弦后,她留意到琴额、琴肩至琴腰部位均雕刻了花草纹路。过去听过芬妮尔唤这张琴为“闲花”,看来与这些花纹不无关系。在琴额姿态泰然舒展的是一枝兰花,伴生着玲珑成簇的恒雪花,至于自琴肩扎根的,由于长势繁茂,她不得不俯低身子凑近细细分辨。
指腹逐一摸出了茎上的棘刺,不过却有间隔长短和刺的形态的区别,路玲大感意外之余跟着念了出来:“夏雪、雪荆,这是……风铃草?”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重生灿如朝阳 婢女上位记 穿书后偏执大佬得哄着 神藏图 妖皇他又凶又娇 超级悍将 最强罪犯 咒术高专恋爱指南 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 妈,别再看恶吻了! 一碗面拐到美艳妻 韩娱之百花谱 重生造富时代 致命纠缠:总统大人,请爱我 永嘉禅学社 黑下灯 综影视吞金系统 要被绿茶吃掉啦+番外 如花似玉 他那么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