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孙尧归来,韩昭去拜见了他。八年过去孙尧并未添多少老态,依旧精神矍铄。一番谈话后,韩昭被允许留在宣宗。哦,不。按照孙尧的说法是宣宗从未收留过什么韩昭,有的只不过是在此治学的兵家学者,顾崇明。三年转瞬,韩昭也算习惯了作为顾崇明的生活。10在两年前被召走,只留下了保留基本功能的系统,如今韩昭只能靠自己了,不过——他也一直都是靠自己。初夏的第一场雷雨伴随着兵法课的结束收尾,雕花的窗楹边被水洗过的紫阳花楚楚可怜。韩昭从讲堂内走出,路过他身边的学生纷纷朝他行礼。“顾先生好!”“顾先生!”“顾先生万安!”韩昭颔首回礼。忽然,韩昭若有所感地抬眼看向回廊的右侧。那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从众学子身下挤过,迈着短腿,哒哒地朝韩昭的方向跑来。孩童穿着一身儒衫,还戴着小号的纶巾,一副小儒生的做派,颇为机灵可爱。众学子看到他都忍不住和蔼地笑了,为他让出一条路。孩童一路不停,最后一头撞在韩昭的腿上,抱住韩昭的大腿,没了动静。就在旁观的人以为孩童撞蒙了的时候,却见他抬起头,对着韩昭笑弯了眼,开口糯糯地叫了韩昭一声:“师师公。”这个孩子便是刘曦了。当然,他现在叫顾彬。似乎是当初韩昭没把他照顾好,曜光发育得比普通似岁孩子慢,不过好在心智并没有迟滞。如今曜光已经能口齿清楚地说话,但就是这声“师师公”如何也纠正不过来。韩昭弯腰把曜光抱了起来,而曜光献宝似的把一直握着的小拳头递到韩昭面前,打开:“糖糖,柳姨姨给的,师师公吃!”曜光小小的拳头里躺着一块小纸包,看来是柳芸又给他做糖果了。韩昭拿走曜光手里的纸包:“谢谢。”曜光甜甜地笑了:“不谢。”在一大一小亲近的时候被曜光丢在后面的柳芸也走了过来。如同卫遥被韩昭引起的变数改变了姻缘,前世身为明帝妃子的柳芸至今未嫁,但为了在外行走方便便干脆梳上了妇人髻。见到曜光已经赖到韩昭怀里,柳芸无奈地笑了,叹道:“还没下课就吵着要来找你,我没办法只能带他过来了。”韩昭朝柳芸颔首:“辛苦了。”柳芸又道:“彬儿交给你了,我要给书院的师叔送药,先走了。”韩昭点头,与柳芸作别。柳芸离开后,曜光又开始吵闹着与韩昭分享自己的进步:“师师公,彬儿会背《千字文》了。”韩昭佯装惊奇:“哦?那可真厉害。背给师公听好不好啊?”曜光高兴地笑了:“好!”几年前的韩昭定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耐心每天不厌其烦地回应一个四岁孩童数不尽的幼稚想法。在曜光软糯的背诵声中,韩昭用没有抱曜光的手拿起放在檐下的竹伞,撑开,拾级而下。……顺着书院外的小道向上,沿着起伏的青山向前,韩昭的茅屋坐落在一片松林边。天来山幽谧宁静,无论外面的风云怎样变换,这里有的只是一岁一枯荣而已。住在这种山灵水秀的偏远之所,有时韩昭都会怀疑自己真的成了一个避世修行的隐者。但每当外界的消息传来时这种错觉就会消失,他还是无法放下俗世的纷争,他不是什么高洁的隐士,只是韬光养晦的赌徒。韩昭抱着曜光走近小院,却忽然在竹篱外停下了脚步——他感觉不对劲。若要问韩昭如何做出这种判断的,他说不太清楚。如同常人很难说清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这是韩昭在多年的出生入死中磨练出的察觉危机的本能。或许是院子里少了啄食的鸟雀,或许是青芋叶上该凝集的水珠比想象中少,总之韩昭判断出有人来过,且走的不是正门。若是以前韩昭会仗着艺高人胆大进去一摊究竟,但如今他抱着曜光,他不会涉险。韩昭轻轻合上竹篱,转身欲离开。但一个低沉的声音叫停了他的脚步:“十九,原来真的是你。”韩昭的动作僵住了,如今他一听到这个称呼就觉得不寒而栗。韩昭转身,从屋后走出来的是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五。他比韩昭当初刚穿过来时见到的样子沧桑了许多,眉眼间也失去了那股青年人的生气,透出一股萧瑟落魄。当初老五随计良重回组织消失,如今突然寻来韩昭不知他是敌是友,但是为了不伤及曜光,韩昭会尽量避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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