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想了想,不再推辞,将炭悉数卖与他便转身离开。青衫男子等人走远,回头见令约还站在原地,蓦然难堪几分,抱歉道:“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嗯?令约端相之,心下不解何来的冒犯。对方却已提起两捆木炭向她告辞:“舍弟初来此地,在下恐他生事端,便先行告辞。”“哦。”她点头,看人提着两捆炭阔步走过飞桥,生出感慨。看来宛阳又要多出个顽皮小孩儿了。……是日的太阳总猫在云下,天色不顶亮,霍沉远远看见宛阳城门时抬头张望下,估摸着已到了巳时。“二哥三哥,到了!”云飞坐在马背上大嚷声。付云扬掏了掏耳朵,顺手扬了鞭,朝云飞的坐骑招呼下,只听马儿嘶鸣声,当即驮着小少年甩开他们一大截。云飞:“……”付云扬收了鞭,同时也收敛了几分笑意,只慢悠悠转头看白马上这位,问他:“如何?事到如今也不肯告诉我实情?”霍沉绷着张俊脸,冷硬道:“实情就是,我没有打他。”“我问的岂是这个?我是问那日你的手为何会伤。”“没伤。”有人继续冷漠。“哦,那为何会红成一片?云飞说的可是像砸在硬物上留下的红痕,你到底砸了甚么东西?”霍沉不语。“好倔的脾气也,你若是编句谎骗骗我也未必不成,便是说失手砸在墙上我也是信的,又何苦我问这许久?你这等性子……”付云扬宛如老太太般絮絮叨叨个不停,故而不曾留意到霍沉在听闻他话后瞬时变差的脸色。他的手,的确是失手砸在墙上撞红的。那日霍远将他招去闲云居,人却不见踪影,等了两盏茶功夫才来个小厮传话,请他往忘尘阁去,他当即沉了脸,本想一走了之,却敌不过小厮百般央告,唯有移步传说中的烟花之地。去时他姑且能忍,好共歹卜儿下了话,只让那些姑娘离他远些,可等到与霍远同席时,一个个教酒气熏得醉了,都肆无忌惮起来,若非他惊险避开,早不知多少个扑来他身上了。他看霍远醉闹怒骂时都不曾皱眉,那会儿却让一群姑娘兜兜搭搭闹得狼狈,避酒避到墙角便罢,竟还一手甩到墙上砸响了骨头。这等难堪事,他怎会说给付云扬,只回想起来就足够气闷,以故付云扬后面说的话他一字也没听进。进城后,城门处等了好一会儿的云飞指着西面一条小路道:“三哥,走近道罢。”这条小道当初领他们去竹坞的人曾提起过,说是溪东路窄,车马行不通。今日除了阿蒙驾车载秋娘外,余下的都骑着马儿,倒不妨走走小路,霍沉遂点点头,按辔转向。“欸,急着回去做甚,陪我到栗香园歇会子。”付云扬不满,然而回应他的是云飞兴致勃勃的挥别声。罢,罢,晚些时候他再找去便是。有人顾影自怜、兴致缺缺地往栗香园去,也有人慢慢悠悠行至溪边。溪水比冬日里足了些,叮泠泠响,云飞走在霍沉前面,看见蜻蜓湖时高兴回头:“三哥,等开了春我们叫二哥来这处钓鱼如何?”霍沉漫不经心地应下,眼眸微眯,看向前方的竹桥。原是这条路,那时在桥上见到她也是从这里回罢?“三哥,你说院里的梅花儿开了没。”提起梅花,霍沉收转回心思,道:“想是开了。”“开了春可是又该种花儿了?”云飞喋喋不休。“……”霍沉又嫌弃起这兄弟俩,干脆教他闭了嘴。云飞默然,一路忍到能看见屋舍的地方,再憋不住,问道:“三哥,我如今声音果真难听得很?”霍沉:“嗯。”“嗐。”小少年长叹声,瞬时丢了先前的精气神。“叹甚么?”某人刀子嘴豆腐心,不忍见他蔫头耷脑,“男子汉大丈夫,总要变声的。”谈话间,两人也行至篱笆一侧,见到院中几株梅树时,二人齐齐一怔。梅花的确开了些,但比之梅树上的灯笼就显得不哪般重要了。云飞愣过后一改先前垂头丧气的模样,喜出望外地下了马,跑进院中摘灯笼。“我就说贺姐姐不会只给你的,这儿还有三盏不是!”霍沉闻言绷了绷唇,耳廓悄促促攀上几分可疑的红。到底难堪,他竟以为那盏灯笼是独独送给他的,结果在这里等着……再想到来时收行李巴巴儿塞进马车的灯笼,又一阵牙疼。怪事,既不是特地编与他,为何只捎一只?“三哥,这几盏写着大吉大利、万事胜意、平安喜乐。”云飞立在缃梅下的石桌旁,提着几只灯笼冲篱笆外的霍沉笑,眼一睐,竟见令约绕到迴廊后,当即抬高声叫人,“贺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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