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握住苏酒的细腕,往门外走。“可是……小哥哥与花花的关系,还没有好到直接上门吧?”“直接上门的又可分为两种,一是关系好,二是梁上君子。恰不巧,你哥哥我今夜就要做回梁上君子。”“梁上君子指的是窃贼呢。”苏酒嘀咕。少年笑吟吟的,“可好歹也沾了‘君子’二字不是?”出了寝卧,苏酒正纳闷儿萧廷琛要如何带她去花家,就听得少年嗓音低醇撩人:“小酒儿可羡慕飞鸟?”“飞鸟?”话音落地,小姑娘只觉身子一轻!新的一周啦,求个票票,抱住!想葬入我家祖坟,也是使得的黑夜沉沉,金陵书院灯火三千。无数书生正埋头苦读,为今秋的乡试做准备。却有身姿劲瘦挺拔的少年,抱着个小小的女孩儿,如同夜空中侵袭而过的飞鸟,正疾速掠过那些高低错落的屋檐殿宇和孔圣人像。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苏酒慢慢睁开眼,两人竟已离开书院。天际是墨蓝色,与连绵起伏的丘陵勾勒出江南春夜的画卷。远处,金陵城的夜市仿佛融化的金箔,于无边黑暗中格外灿烂辉煌,恰似嵌在江南土地上的一颗明珠。“好看否?”少年笑问。“好看!小哥哥,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小姑娘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崇拜,尽管平日里经常被他捉弄,可此时此刻,她却有种与有荣焉之感。萧廷琛微笑,“趁风不注意,踩在它头上就能飞起来了,这就是轻功,很简单的。”苏酒:“……”我信你个鬼!不过瞬间,萧廷琛仿佛冲向猎物的苍鹰,陡然朝金陵城深处掠去。深青色回字纹的丝织翘头履,轻盈踩在一处卷起的屋檐上,“这就是花府。”苏酒好奇看去,只见这座府邸结构森严,因是深夜,四面八方格外静谧,只偶有几座屋子尚留着灯火。府中遍植奇花异草,风中充斥着有沁人心脾的幽香。不愧是制香世家。苏酒轻声道:“花花不喜香粉,身上的气味儿乃是干净的皂荚香。但花府的穿堂风里,至少夹杂了数百种香味儿,兼之遍地种着奇花异草,我着实不能分辨出那点儿皂荚香。”她身后,容貌艳雅的少年,红唇轻勾。昏暗的灯火中,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蝴蝶乘风而来。它扇动羽翼,轻巧落在萧廷琛指尖。少年微笑,微一抬指,黑色蝴蝶便立即朝某个方向掠去。他抱起苏酒,毫不犹豫地跟上。半盏茶后,两人在一座格外阴森的屋宇外停下。苏酒仰头,借着檐下灯盏,看清楚了屋宇的匾额,“这是花府的祠堂,小哥哥,花花会在祠堂里面吗?”“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萧廷琛浑不在意,已然负手踏上屋宇外的台阶。苏酒简直无语。这是别人家的祠堂啊,乃是供奉历代祖先的森严场所,怎的小哥哥跟回自个儿家似的自在?!萧廷琛推开槅扇。祠堂里阴冷黯淡,无数牌位供奉其上。花柔柔蜷缩在蒲团上,正睡得酣甜。显然,这货是在被花老关禁闭。苏酒小心翼翼踏进门槛,紧张地先拜了拜那些牌位。萧廷琛挑眉,“这又不是小酒儿的祖宗,你拜他们作甚?若想拜祖宗,大可拜我家的。便是小酒儿百年后想葬入我家祖坟,也是使得的。”他全然是调戏口吻。苏酒单纯,并不解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她瞪他一眼,认真道:“逝者为大,生者当予以足够的尊重。咱们偷入花府本就于礼不合,如今还闯进人家祠堂,更应该对主人家足够敬重才对。”两人正说着,花柔柔被吵醒了。赌约他揉了揉双眼,看清楚两人,见鬼似的瞪大眼睛,“你你你你你,你们怎么来啦?!”说着,又喜不自禁地跳起来,“来得好哈哈哈,快带人家离开这鬼地方吧,这几日,可给人家憋闷坏了!”苏酒颇有些愧疚,“花花,这事儿都怪我,若非你把以香论道的名额让给我,你也不会……”“此事怎能怪小酒?人家本就不喜那些个香香粉粉的玩意儿,才不想参加以香论道呢!”少年翘起兰花指,捏着一缕长发往指间缠绕,眼神间满是向往,“三天后就是金陵城的衣妆展,人家早设计了两套衣裳,就只想在衣妆展上夺魁呢!“人家最大的愿望呀,就是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衣妆店铺。可惜祖父最恨人家弄那些个衣裙钗饰,说那是上不得台面的行当,不愿意出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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