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约莫两尺有余,虽是香雾凝结而成,可廊柱、扶栏、瓦片等无一不精,栩栩如生,令人惊叹。就连苏酒,也忍不住观赏起来,小鹿眼中难掩惊艳。香炉内,木炭燃尽。空中的小亭台,也随着温度散去而消弥在风中。徐紫珠笑容玩味,“虽说小酒制香天赋过人,可于这凝香成物一项上,我以为还是我庶妹暖月更胜一筹。诸位以为呢?”萧廷德忙附和道:“不错、不错!的确是徐二姑娘厉害些,刚刚那座亭台之精巧,可是我从未见过的!”徐紫珠不悦蹙眉,嫌他聒噪。她摇了摇织花团扇,又笑望向萧廷琛,“下个月学院大比,香道一项,女子学院自然是我出场。而府学里。听闻对方院长有意让金时醒参加。金时醒虽不好诗书,可他的制香天赋,却很是过人。不知你们金陵书院,又将派谁应战?”不等萧廷琛回答,萧廷德抢着道:“那还用说?我们这边自然是派花柔柔那个娘娘腔上场!往届不都是他嘛!”“也是,花柔柔的心思虽不在香道上,可他毕竟是花老的亲孙子,深得花老真传。金陵书院里,怕是没几个人比得上。”徐紫珠唇角含笑,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苏酒,“有些人或许侥幸有点制香天赋,然而终非正统,是上不得台面的。不过小丑做戏,贻笑大方耳。”她说完,有侍女过来传话,说是寿宴即将开席。她抚了抚裙摆,朝萧廷琛行了一礼,便姿态优雅地离开了山亭。徐腾与萧廷德也并未多留。苏酒则望向自己面前的香炉。刚刚那调制失败的华盖,清晰浮现在眼前。垂在腿侧的双手,忍不住攥紧。正黯然之际,徐府的庶姑娘徐暖月,忽然牵住她的手。苏酒诧异抬头。十岁大的小姑娘,拙于言辞,木讷地张嘴半晌,才温柔道:“我嫡姐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你勿要往心里去。”她生了张小圆脸,一离了香案,便又是那副腼腆羞赧的性子。可是说话间,却莫名叫人觉得温暖。小红娘于是苏酒回她一个甜甜的笑容,“是我技不如人。”徐暖月垂着眼帘,柔声道:“你刚刚炭火的温度不曾掌握好,又没有及时在小银碟里添加辅料香粉,因此香雾才难以聚成团儿……”说完,害羞地拎起裙裾跑出小山亭。苏酒遥望她的背影,颇觉唏嘘。同父异母的两个女孩儿,性格竟养得如此迥异。难道嫡庶之分,果真就那般重要吗?她正感慨,萧廷琛合拢折扇,从背后敲了下她的脑袋,“这种层次的斗香也能输,真给你哥哥我丢人。”“小哥哥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本事,你自己怎么不上?”苏酒说着,仔细瞅了他一眼。“你瞅我作甚?”少年挑眉,桃花眼里皆是兴味儿,“莫非我的小酒儿长大了,也开始懂得欣赏你哥哥我的美貌?”“呸,谁要欣赏你!我只是觉得这位徐府的庶女姐姐性子太软,若将来和你在一起,定然要被你欺负。她是很暖的姑娘,值得更好的人呀!”小姑娘尚才八岁,却小红娘似的开始担忧这桩婚事。萧廷琛薄唇轻勾。山亭外,春阳犹盛。恣意横斜的桃花枝探进小亭,葳蕤茂盛,在女孩儿白嫩的侧颊上投落花朵的细碎光影。褒衣博带的名门少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皆是无言的宠溺。小酒儿觉得徐暖月温暖,他又何尝不认为他的小酒儿乖巧温暖呢?……寿宴终于开席。徐府正厅,金陵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分外热闹。然而苏酒身为侍童,是没有资格踏进正厅的。她与那些个丫鬟小厮一块坐在大厨房里吃东西,因为乖巧懂事,格外招人喜欢,小碗里被夹了许多红烧肉。正吃得开心时,有在前院伺候的侍女进来,神神秘秘道:“刚刚宴席上发生了一件好玩的事,你们要不要听?”一大群丫鬟立即围了上去,好奇地打探究竟。苏酒竖着耳朵,听见那侍女兴奋道:“我早就听说萧府的二公子对咱们小姐有意,此次参加寿宴,乃是特意为了讨好小姐与老爷。刚刚寿宴上,那二公子非得当众做贺寿诗送给老爷,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苏酒扒了口米饭。那首贺寿诗是萧廷德从小哥哥那里拿走的,按照小哥哥黑心肝的性子,定然不会给萧廷德什么好东西。果不其然,在其他人的连声催促下,那侍女接着道:“结果呀,萧二公子刚把贺寿诗念出来,就有人发现,那首诗,竟是从前金陵书院院长过寿时,萧五公子献给他的!哎哟喂,你们是没瞧见,当时萧二公子的脸都绿了,咱们老爷更是气得不轻!我估摸着,这门婚事怕是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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