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手背,盯着玉简,但是没有回应。她又发了一条过去,安安静静。浑身是汗的洛染“腾”地起身去将窗户推开,夜风吹入屋内,缓解了她心中的燥意。正要回去继续睡,烛火突然被吹入的夜风熄灭,只剩几颗夜明珠亮着,夜明珠光芒很淡,她看不太清,摸索着打算去将烛火点燃,门突然传来敲门声,她迅速转头看向门口,绷紧身体警惕地看向门口的方向。“是我。”是谢长衍的声音,温和但显得过分平静。洛染听见是他,放松身体,慢慢过去将门打开,她还以为他不会来呢。带着凉意的夜风混着谢长衍身上的草药香吹入,洛染皱着鼻子嗅闻,心里的躁动被奇异地抚平。洛染循着味道靠近谢长衍,紧紧抓住他的袖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谢长衍垂眸看向她抓住自己的衣袖,过了一会儿才道:“为何睡不着?”“不知道,反正睡不着,要抱着你才能睡着。”洛染不觉得她的话有什麽问题,说得十分坦然,可就是用这幅最纯真懵懂的模样,说出这番话才更具沖击。谢长衍凝视着她,很想知道她究竟有几分真心。他擡头,过了许久开了口,“洛染。”“嗯?”洛染茫然。“我们为何会在一起?”谢长衍问。洛染眼底的笑意渐渐敛下,她揉弄着谢长衍的袖子,“你不是知道吗?”她虽蛊惑了他,但她也不知谢长衍被篡改的记忆究竟是什麽样子。在谢长衍记忆里,是洛染追逐的他,他们舌尖下的血管似乎在跳动,洛染吞噬得越发放肆,但是很快她就被拉开,谢长衍看着她,视线停留在她嫣红的唇瓣上。颈部皮肤滚烫,残存着柔软的濡湿感,谢长衍看向洛染的双眸,有些用力地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放开了她的手腕。手里突然空蕩,他掖紧被角,将洛染裹成蚕蛹,“很晚了,再不睡该天亮了。”没听见回答。他这才发现,洛染已经闭上双眼入睡,呼吸绵长,睡得很沉。谢长衍透过昏暗光线看她,莹白小脸窝在柔软的被子里,看着很乖巧,但只有谢长衍才知,她是多麽地肆无忌惮。他一遍遍看着洛染的脸,慢慢收回视线。一晚上谢长衍给她盖了不下五次被子,她睡一会儿就会踢一下,腿压着被子,露出大半个身体,谢长衍浅眠,听见洛染翻身的动静就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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