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存芳目光闪烁一瞬,却抬高了声量义正辞严道:“无稽之谈!”聂徵反问道:“他曾带你一起去南风馆,也是无稽之谈?”薛存芳愣怔片刻,不做分辨,“这……你从何得知?”聂徵淡淡道:“今日见他,忽而想起来了。”“你的记性可真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倒比他本人记得更清。“你们当年做下的荒唐事,自己不记得,自有旁人来帮你们记账。”小侯爷和晏小公子今日去了哪家瓦肆、去了哪间花楼……隔日总有好事之徒特意传到他和皇兄耳中。“所以晏小公子多年来不曾婚配,是这个原因,还是……”聂徵若有所思,收了话音不再言语。“你怎对他的终身大事如此关心?”薛存芳奇道,暗暗腹诽:晏平澜找上聂徵,真是莫名其妙。惹得聂徵平白在意起晏平澜私德,真是好没道理。“你最好指望……”聂徵含义不明地说了一句,“不是另一个原由。”翌日晏平澜亲往中山侯府,送呈拜帖,薛存芳早有准备,侯在大厅里迎客,允了人入内,还没等他对暌违已久的老友挂出发自内心的热切笑容,只见那人大步流星地踏入室内,激动地高喊一声:“存芳!”说着扑过来一把揽住他,还不等薛存芳的手拍上他的肩头,顿感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腾空而起,晏平澜竟是揽着他将他直接抱了起来!薛存芳大惊失色,左右都还有下人侍奉着,深感面上无光,斥责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晏平澜毫不介怀,朗声大笑,将他轻松放下,贴在耳畔说了一句:“瘦了。”薛存芳由此忆及年少时的往事,在晏平澜有一段没他高、没他壮的年岁里,他往往见面总要抱一抱晏平澜,来估摸这人近来的斤两和身材。如此想来倒不怎么气了,只瞪着眼呵斥了一句:“小孩子脾气!”却不知晏平澜见了他这副横眉怒目的样子,只觉有说不出的生动,鲜活如昨,他心潮翻涌,眼眶竟为之一热。“存芳,我好想你。”那人毫不知他满腔沛然真情,闻言只是磊落而明朗地笑了,笑如清风霁月,飞彩凝辉。“平澜,回来了就好。”不宁聂徵不知:晏平澜在中山侯府上留宿了一晚,和晏平澜带着薛存芳又一起上了南风馆,这两桩算来哪一个更惹人恼恨?昨夜薛存芳特意命人送来一张信笺,只言家中有事,今夜不必烦劳他过府探视了。对方还记得知会他一声,算是有心了?聂徵冷嗤一声,拢紧了五指,将孱薄的信笺一点点碾碎了。情知还能是什么事儿?中山侯府上这会儿只怕正忙着招呼他那位久别重逢的竹马。待第二日上朝之时,他有意比往常慢了一刻,到了大庆门外,正好看到不远处宫道上并辔而来的身影,那二人言笑晏晏,有着说不出的亲近。哪怕是数年来陪伴在薛存芳身侧最久、离他最近的孟云钊也不能与之比拟。薛存芳对孟云钊更多的是纵容,明明应当是对方照顾他,他却反过来待之如幼弟。聂徵的面色一点点沉下来,如浸入了一片深潭,森冷而沉郁。在二人走近之前,他越过大庆门,径直拂袖而去。薛存芳若有所感,抬眼看去时,只隐隐瞥见一抹绯红的衣袂从门前一闪而过。至于上南风馆,是晏平澜诉苦五年来不曾踏足烟花地风流快活,此次难得回来,不管怎么说都要旧地重游,找上几个老相好,伴着红袖添香,好好和薛存芳喝上个三千场。薛存芳对他的话是半个字都不信,这人说得自己五年来仿佛成了个茹素的老僧一般。“你们那大营里只怕连只母蚊子都没有,想来私底下分桃断袖之辈不在少数,你是晏家人,是安南都虞侯,又生得这般……不俗,应当很招人疼才是。”薛存芳打趣道。“那些成天操练得一身酸臭的大老粗有什么趣味?”晏平澜没什么好气地白他一眼,转而涎着脸凑上来笑道,“我还是喜欢京城里的……毕竟有大昭第一美男子在。”犹记得晏平澜十六岁时对他开诚布公,坦白自己不同于常人之处。当时年方十八的薛存芳虽初涉风月,但资浅齿少,尚存几分纯良懵懂,很是被自幼相熟的竹马做出的这番惊人之语吓了一跳。“你喜爱男子,不也可以去喜爱女子?”“我对女子……不行。”“你是晏将军的孙子。”“我又不是晏将军唯一的孙子。”“你爹只怕会打死你。”“他打不过我。”“你这是犯了孝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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