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头望向她,神色专注认真,“好。”声音清晰而坚定,似是许诺。得了允诺,阮绵绵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她转过头,不再言语,只抬手将鬓角碎发抚在了耳后。视线中,灾民渐行渐远。任务应该完成一大半了罢,她想。六年前,任务刚开始的时候,她总盼着早日结束。可到如今,眼看任务即将完成,心境反倒有了变化。人事无常,大抵如此罢。端王府内——“王爷,”苏行逸压低了声音,道:“近日朝堂之上,圣上数次称赞肃王爷办事妥当。您可得当心呀。”“本王那位三弟啊,”端王冷哼一声,“最擅伪装。成日虽看着好脾气,可心里的弯弯绕绕不比宫中巷道少。”“肃王诡变,下官也为王爷担心,恨不能分忧。”苏行逸拱手沉声道,“下官有一计,愿献与殿下。”“但说无妨。”端王颇为感兴趣。苏行逸问道:“王爷可记得下官有一外甥?”“可是王家的?”端王倒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当年咱们派人去灭口,不是让他给侥幸逃了么?怎么今日突然提起?”“下官不敢瞒王爷。”苏行逸面色严肃,沉声道,“下官的这位好外甥,眼下正在肃王爷手下做事,听闻颇得肃王青睐。”“竟有此事?”端王冷笑道,“若是让父皇知道,这三弟府中窝藏了罪臣之子。看他到时可还笑得出来。”“王爷莫急。如此好的把柄,咱们不好好利用岂不可惜?”苏行逸凑到端王耳边低语,“依下官愚见,倒不如再候上一候”他压低嗓音又说了几句。端王听罢连连点头,“贤弟所言甚是。”二人相视一笑,各有所思。“苏兄,苏兄!苏策!”王玄策闻声回头,确是同窗旧识。今日他们一行人奉肃王之命,外出办事,此刻正准备回府。众人见王玄策遇着熟人,倒也通情达理,只言先行回去复命,于王爷处也会言明。只管叙旧,也不碍事。二人就近寻了间小酒楼,临窗而坐。“苏兄,自书院一别,你我已有数月未见了。”那人目光清朗,一看便知是个疏朗正气的人。“今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还未恭贺濯庸兄高中榜眼,当罚。”王玄策抬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苏兄折煞我也,”严濯庸摆摆手,开口道,“苏兄之才,远在我之上。”他顿了顿,迟疑道:“苏兄之事,早有耳闻。我虽不甘居人下,却也不是好背后使计的小人。丰州的主考官乃家父挚友,此事我托父亲问过,主考官不肯多言,只透露说是某位京中贵人之意。”严濯庸语气有些急切,“苏兄你且想想,可是得罪过什么人。”王玄策略一沉吟,开口道:“多谢濯庸兄提醒。濯庸兄人品正直,苏策虽州试落榜,却从未对濯庸兄妄加怀疑过。”“对了,我现在在大理寺供职。”他乡遇故知,严濯庸心情颇佳,说道,“听说苏兄在肃王手下做事。肃王贤名京中无人不晓。以苏兄之才,必能得重用。往后前途亦是不可限量。”“承濯庸兄吉言。苏策愧不敢当。”王玄策浅酌一杯,不动声色问道,“大理寺案宗复杂,不知濯庸兄所司何事?”“我刚去没多久,”严濯庸有些不好意思,“现下所做的,不过是每日整理旧案卷宗。”“大理寺能人辈出,濯庸兄必能有所收获。他日定可有一番作为。”王玄策认真道,随即脸上却又现出一丝为难,“肃王爷兼管刑部,有些案子倒颇为费神,我们这些下属也难做。大理寺案宗如云,若是能有幸观之,借鉴一二,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他换了语气,道:“濯庸兄若是为难,倒也罢了。”王玄策向来不好求人,严濯庸多年来虽把他视为奋力追赶的目标,却对其才华,亦是不乏仰慕之情的。因而,王玄策有此请求,他亦不愿拒绝。严濯庸沉思片刻道:“大理寺不容外人私进。不过苏兄若有感兴趣的卷宗,想要借鉴。只管告诉我,我抄录后,带与苏兄便是。”“如此,便有劳濯庸兄。苏策在此先行谢过!”王玄策敬了一杯,他垂眸饮下,长袖挡住脸上的表情。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圣上大怒,将王家满门抄斩?多年来,他一直在多方打听,却不得其果。但愿这次,能有所获。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互辞离开。街道上各种小吃的香气混在一起,王玄策自己对口舌之欲并不看中。不过——他想起阮绵绵近日似乎心情不佳。绵绵向来爱吃各类小吃,若是带些回去,她定会高兴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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