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似的用拳击、用脚踢、用身体碰撞隔断他和肯尼的玻璃,但是那玻璃就像铁打的纹丝不动。
肯尼反而异常平静,他看着卢国斌的两只手开始流血,一拳一拳击在玻璃上,血沾在上面,溅着血花,又顺着玻璃滴成一条条线。
“国斌,你别在耗费力气了,这玻璃是防弹级玻璃,你撞不碎的,不如你停下来,陪我聊聊天……”
肯尼笑着。
卢国斌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忍不住泪就流了下来。
他双手撑住玻璃,埋着头,不想让肯尼看见他正在流着泪。
“我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救我?!”卢国斌紧闭双眼,关不住的眼泪还是掉在地上,“我不爱你,我不需要你这么做,你为什么这么傻?!”
他控制不住自己,越不想哭,眼泪却偏要狂涌而出。
卢国斌抬起头,眼前已经模糊得看不清肯尼的脸。
肯尼上前两步,双手放在卢国斌双手的平行位置,就像要抓住他的手,他觉得这是目前他和卢国斌最近的距离。
“如果你不爱我,就不会哭成现在这样……”肯尼还是笑着,“国斌,我现在倒真的希望你没那么爱我,这样我死了你就不会那么难过……”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我知道我的死会让你痛苦,当初我就应该听你的话,和你分手!”
“别说了肯尼,我不会和你分手,我爱你,我不会和你分手……”
卢国斌的双手紧紧攥成拳,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地面。
“傻瓜,我知道……”这一次,肯尼笑的很灿烂。
他转过身,屈起一条腿靠着玻璃坐在地上,留给卢国斌一个潇洒的背影。
时间应该已经过去3分钟,因为他已经开始觉得呼吸困难,逐渐有了昏晕的症状。
他不想卢国斌看到自己倒在他面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逐渐死去的身体。
就让他看着自己的背影,至少他还有希望。
“国斌,我不后悔……”
肯尼的声音十分微弱,卢国斌根本没有听见他最后说了什么,之后他也没听到肯尼再说什么,他知道,肯尼就要撑不住了,他撑着玻璃的手臂突然没了力气,抚着玻璃滑下来,双膝绵软最后跪在地上。
他叫着肯尼的名字,俯身痛哭。
……
·朋友
一周以后……
……
肯尼躺在床上睡着,今天的气色看上去还不错,似笑非笑的稚颜白皙润弹,让人很想咬一口。
威廉专门找了全世界领尖的脑外神经权威正为他诊断,为了避免干扰,卢国斌和威廉等在楼下大厅,稍微有点动静他都要向着楼上望一望,还以为是医生从肯尼的房间走出来。
威廉看出他十分紧张,端着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
“别担心,乔斯是我从美国花重金请来的,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还曾经上过《美国医学会杂志》,放心吧,肯尼会醒过来的……”
“我看上去很紧张吗?”卢国斌靠在沙发上假装镇定。
“不是一般的紧张,你看你的手……”
卢国斌竟没发现,由于紧张,他的右手一直握成拳头,经威廉一说他急忙松开来。
怎么能不紧张?肯尼自从那天被救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喝杯咖啡,放松下……”
一股咖啡的香气顺着空气钻进他的鼻腔,他微微怔住,这咖啡的味道好熟悉!
他端起来细品了一口,更觉得这是肯尼亲手煮的咖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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