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橙疼得一直哭:“呜呜——我下次不敢了——”
“你不敢什么?”
“我再也不敢被人欺负了——呜呜——”
杭姐又狠狠地抽了她一下:“重说!”
“呜呜——”
“想不明白就别进屋睡觉!”
那天晚上的最后,是聂丹丹陪着贱橙在天台上躺了一宿。
小孩子很容易忘记疼的,不知愁的躺在天台的吊床上看着星星。
“丹丹丹丹丹,其实在外面睡也挺好的哈,还能看星星!”
聂丹丹那时候还没打美容针,一笑起来特别漂亮:“大人说的话你要往心里去,别没心没肺的!”
“可是我就是不懂杭姐在说什么,什么是软柿子?”
“软柿子就是因为太软而被人踩扁的柿子。”
“那...硬柿子就踩不扁吗?”
“...总之...你要记住,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别人捅你一刀,你要加倍还回去。所以被欺负了就要反抗。”
“我不怕被欺负,我抗打!”
“跟你爸一个窝囊相!”聂丹丹戳了戳她的脑袋,叹了口气:“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人从来不是为自己活的,你会有爱的人,会有想要保护的人,他们受了伤害,比你自己受伤要痛一千倍,一万倍。”
“到时候,你就会变得强大、自私,因为你要保护你爱的人,震慑住害你的人。”
...
贱橙望着陈广德那只血肉模糊的指头,心脏忽上忽下的不安起来。
站在陈广德背后想要加害祁限的人,到底是谁...
☆、第19章
【19】
祁限一大早起来,准备给自己煮一袋方便面,烧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烫了个泡。
他身上穿着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摸摸索索在柜子里寻找着药箱。
他现在已经非常熟悉家里的环境了,走路的时候很慢,但极少碰到障碍物,听觉也变得异常敏感起来。
每次楼道里有人的脚步声,祁限都会停下动作,仔细听,等到确定那人不是来自己家,便会安定下来。
人在陷入黑暗时,安全感同时也会跟着丧失。祁限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得了被害妄想症,仿佛随时都会有人站在他背后,捅上一刀。
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只耳朵,一双手,攻击力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就连那个令人心烦的女人她都对付不了。
想起那个女人,祁限突然特别想听到她没心没肺的声音,家里还能有点人气,可是她昨天似乎很生气,甩门就走了。
祁限在桌前坐下,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创可贴,门口突然想起一阵阵细微的声响,他警觉的支起耳朵,就听见铁丝插进锁洞里的声音。
除了她没人会用这么熟练的手段撬锁的。
祁限不禁放松下来,眉头竟然豁然舒展。他听见她开门进屋,便冷嘲热讽道: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正准备庆祝。”
贱橙一进屋就看见他手旁的医药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走过去看了看,拽过他红肿的手就开始帮他上药。
贱橙:“呦,您这庆祝方式还挺自虐的,知道我再也不来了就兴奋的想把自己的爪子做一盘康师傅味的红烧凤爪?”
祁限也不躲,就任由她上着药,但嘴上却还是不妥协的:“我劝你还是不要竹篮打水白费心机。”
贱橙:“心机?我费什么心机?我帮助残疾人为祖国贡献力量我怎么就费心机呢?助人为乐我光荣!”
祁限对于她的那句残疾人咬牙切齿,却不怒反笑:“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
贱橙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好笑:“呦,祁大律师阅女无数哈?那为什么我不小心摸了你的屁股你就脸红成那样?嗯?”
“谁脸红?”祁限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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