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前哪里是什么“程屹”?分明只是一个偶人!
还是一个做工粗糙、五官模糊得仿若孩童随意涂抹的偶人!站在那里,分明什么都不曾动作,已经像是对于郑远途的嘲讽。
浓烈的怒意从郑远途心中迸发,“程屹!你若光明磊落,便出来见我!”
偶人的嘴巴便扯起来,神情夸张,丑陋似哭,说:“看来郑长老并不光明磊落。”
郑远途:“你——”被气得不断喘气,胸膛起伏,“怎敢如此?”
“为何不敢呢?”偶人原先还抬起了手,装模作样地在脸上捧着。这会儿放了下来,也学郑远途那“仙风道骨”的样子,只是那副粗陋的表情之中竟有几分任谁都能看出来的嘲讽冷漠,“郑长老都敢来了,我自要来迎你。”
郑远途冷笑。
“哦?”程屹笑容愈发清晰,“长老仿佛是想说,‘我’不曾来这儿?”
他的确没到郑远途身侧。此时此刻,人依然坐在学堂当中。下方是无数弟子,所有人都在潜心端详台上那尊程屹放出来的偶人。又有水镜落在偶人旁边,足有一堵墙那样高,上面清晰显露着偶人身上的所有阵法。
如此一来,程屹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开口与郑远途讲话。倒是有学生看到了他脸上的笑意,不过,于众多弟子而言,这怕是只意味着——
“夫子脾气真好。”
“我与过往认识的许多同路伙伴都仍有来往,平时也会相互说说各自师门当中的情况。到了寻常门派,若非内门弟子,一般都是没有人管的!说是几天一节大课,可那可成近乎都是境界高一些的内门弟子来上,敷衍极了。
“若是想要有所进步,就必须费心与之打好关系,这才能得到几句尽心指点。这也就罢了,有些内门弟子纵然自己想要尽心,他们不是夫子,不曾当真应对过弟子,见过的场面也少,分析不出旁人问题所在。越是悉心与他们交好,越容易走到沟里!”
“是。不像咱们学堂,郑夫子这等身份,竟然还每日都与你我讲课……呀,我竟是走神了!实在不该……”
短暂和身边的人交换一下眼神,众多弟子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台上。
他们却不知道,这时候,“郑夫子”倒是有五分心思在外。
“迎接郑长老。”程屹淡淡说,“如今这样就够了。”
轻蔑十分明显。郑远途听着,怒意更上一层楼之余,心中却忽而“咯噔”。
他察觉到了自己前头忽略的问题。
这等灵船,按说就算直接开进无相宗中,自己又不曾携带宗门令牌,都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被察觉。
可是,程屹……
如今对方的轻蔑,到底是性格狂妄所致,还是他确实有这个本钱?
郑远途并不愿意相信后一种答案。就算这些年中听到了再多程屹如何成就的夸赞,他心中,这个名字依然与戒律堂中的痛叫、求饶、翻来覆去的“郑长老,您信我一次,我绝对不曾偷盗”联系在一起。
然而,如果程屹果真……不不不。
郑远途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此人纵然的确是“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百年时间之中有如此进益。能做到这个地步,多半还是因为琼天学堂确有底蕴。
他心中稍定,脸上怒色消散,变成一种悲悯。
“底蕴”被用在这种地方,足够看出琼天学堂背后的创立人不分轻重,竟是任由程屹胡来。这等做派,就算一时在收徒之事上胜过了无相宗,又有什么真切未来?
郑远途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阻拦“对手”。但是,想到程屹成了现在这样,到底是因为自己之前不够谨慎,他淡淡劝:“程屹,我不与你争这些口舌之利——”
偶人:“郑长老不愧是郑老,如此能说会道。分明是被我说得无言以对了,这会儿竟然还能说‘不与我争’。”
郑远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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