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记得的有关他的一切,本就不该在外人面前讲,更不能在他面前展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慌张的,别扭的,不安的。她不想回溯过往,映照在今日的他身上。今天他于月光之下,靠近她的那刹那,那下巴即将靠近自己的时候,她仿佛感受她所做的一切疏远,徒劳而无功,化作烟灭了。他向来擅长不动声色地蛊惑人心。她似乎从没有这样细细地看过他,又或是从未有这样的时机。他眉额骨很高,眼窝自然徒增深邃感,而眼睛细长,瞳孔上方有三中之一被上眼皮所覆盖,眼尾稍稍上翘,与桃花眼似醉非醉不同,没有迷离与恍惚,更显笃定与果断。可那流露几分神仙俊秀是眼神的压迫感也无法遮掩住的。只是慕小小说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她又恐牵连旁人,慕小小的兄长在朝廷当差,能力出众,官位也不小,正值升迁的好时机。直到他的视线再次聚集于她的慌乱,成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风淡云轻把这一页翻了过去。一笑而过,仿佛纵容了所有,好似看穿了她的心。“走吧,夜深了。”这时她方知他的笑意渐渐淡薄,他们一如既往。他立于她身侧,送她到后门前。他至始至终没有多问一句。在她习惯的沉默里,尽量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直到离别的时刻——他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孤要去西北面述职,也要视察下军中的纪律,你要是有什么事,找仲景带话给我。”“好。”她应下了。却不知他为何还在原地不走,似是期待她说出其他什么话来。也是,这就是普通的客套,她怎好意思就这么接受,原先那触不及防的靠近,她就不应该多联想些其他什么。“太子放心,臣女这便带小小回去,之后,也不会做多打扰。”边说着,她边扶着慕小小推开了门。*次日,初醒,送别了“此觉舒适”,“昨夜尽忘”,“依依不舍”又要“珍重离别”的慕家小姐,慕小小走后,她依旧目光浑浊地呆滞那般看着栓起来的后门。她原本应说些什么。她或许还可以说些什么。其实最好就是,她什么也没有说。他会恼怒么,还是会略感欣慰。她这一夜,睡睡醒醒,辗转反侧,混沌而忧虑。只是一遇到上门来访的华桑桑,她瞬时便又清醒了,至少在华桑桑不良心思的这一件事上,她的认识十足深刻。“姐姐,你起了么?”她让阿瑶带了话,“还没,二小姐你稍稍等会。”院门之外,是不响不轻恰巧入耳的声音——“阿姐怎么起这么晚,该不会昨日归来的晚?”“也是,姐姐何种人物,怎会在七夕无人邀约?”“哪里像妹妹……形单影只……”华柔柔顺势推开了门,此时倚靠在大门上的华桑桑猝不及防,踉跄地差点摔倒。“有什么话我们姐妹不能当着面讲?非要你堂堂华府一二小姐隔着堵门念念叨叨,不知道这话听上去与嚼舌根又有什么区别?”华柔柔确实看不上这样的华桑桑,明明心比天高,有些习惯却低劣得惊人。显然,那院子的长廊有不少的人走过,她这话膈应自己的同时也能助长一些传言。她若是真想节节高升,就不应该卖弄这种小聪明。“姐姐,你是在怪罪我?”华柔柔义正言辞,“当然不是,姐姐教导你,你要说话,分清场合来,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咱们姐妹失和,不见得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不是么?”华桑桑偏偏最讨厌这种看似不偏不倚的说教,明明是维护华柔柔她自己,非要借什么华府的名义,又或是什么旁人的名义。只是她这一安排如果顺利进行的话,那有些罪责不经她之手便可以更好地施加她身上。这个时代,唯长唯尊,她作为长姐可以教导自己,那难道上面就没有其他人了么?“姐姐,桑桑听说今年中元节祖母家要祭祀放河灯,父亲的意思是问你愿不愿意也去?”华柔柔原本在这个家里最不讨喜的对象便是那华府老太太,她看多了祖母如何为难自己母亲又在她母亲那儿骗取钱财的事,她的尊敬也就只能流于表面。她怎会不知华桑桑的用意,转而问道,“桑桑,那你去么?”“妹妹初入华府不久,还没有回过老家,虽说送回来以后与祖母见过一次,也就只是相认而已,到底是不能孝顺在左右,无比遗憾,这次一定是要去的。”华柔柔笑容和煦,“怎能让我妹妹再度形单影只呢?作为长姐,我自然是应该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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