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座上的徐诺棠却只当他是十分愿意的,见嬷嬷冲自己轻轻地点了头,便开心道:“你不必一直站着,坐吧。”
苏屹再次道谢,按照丫鬟的指引在右首的位置上坐下了。雪飘在堂前,少年在沉重的耻辱感里沉默下去,指尖在手心压出了血痕,又在这细微的疼痛中被迫读懂了“忍”这个字。
他表情淡然,礼数不缺,并没有靠着椅背,身型挺阔笔直。堂外落雪上映出的日光轻点到他身边,从那整齐高束的发到棱角俊逸的脸,再到洁白的袍,全部利落地削出剪影。
少年身上却毫无后院侍君的气质,就算是在坐在一众女子中间,也愣是破出一股突兀的冷凝来。
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多看几眼。
贺沧笙从朝世堂出来时已过未时,常随们抱着还未处理完毕的公务,往几个人的府上去送。吴保祖没有久留,匆匆告了声罪,赶着到敬辉帝的寝宫伺候去了。
高兴述和周秉旭今日被贺沧笙压了一头,故此都不痛快,出了殿门便行礼告辞。
“雪天路滑,楚王殿下快些回府吧。”高兴述在玉阶下转身,身侧常随为他打着伞,“听闻殿下前几日刚从教坊司买了位能伺候人的男子,想必这会儿也该等急了。”
老头儿消息灵通,这一句让贺沧笙和徐瀚诚都抬不起头。
一个是因为癖好被活生生翻出来,一个则是因为攀上的女婿是个男女通吃的好色。痞子。
站在门边的另一位阁员,身兼工部尚书的程知良见状尴尬地轻咳一声,由小厮扶下了阶,匆忙和两人道了别,也往宫门口去了。
殿前只剩贺沧笙和徐瀚诚。
长久的静默里,纯白的寒英覆盖堆积,只剩廊下一盆小松青色依旧,成为天地间的唯一颜色。
“殿下,”徐瀚诚的声音已显苍老,他看着檐外雪落下,问道,“小女可安好?”
“诺棠一切都好,”贺沧笙看向他,“老师勿忧。”
徐瀚诚和她对视,半晌叹息一声,道:“臣早前已经说过,臣不再是殿下的老师了。”
贺沧笙的眼中逐渐通红,她十二岁拜师,潜心求问,受徐瀚诚悉心教导,师生相伴走过八载。可在她对徐瀚诚坦白她女子身份的那一刻,老师就再不愿认她。
可她没有任何抱怨的立场。
徐瀚诚未向皇帝揭发,已是情谊。
贺沧笙压着哽声,道:“是我说错了,大人。”
一声大人,师生前缘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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