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立刻像个小媳妇一样变得坐立不安起来,他瞥眼望去,只见回廊的观景台上,一罗裙佩环的女子赤足而坐,气质端庄,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不是别人,正是孤月峰的种子弟子李千卉。
“怎么又是她……”
墨夜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对方要是一直就这么凝望他,哪怕是自己进入阴阳仙府,恐怕仍旧会难以安心。想象着老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简直就是心里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于是他决定走过去,把想要问的问题问清楚。
他真的这么做了。
“师妹,不,师姐,不……我叫你师姐还是师妹呢?”话一出口,墨夜便犯难了。
“随便。”李千卉垂下忧柔的眼睫,轻声道。
“好,师妹。”墨夜被人叫惯了师弟,难得有便宜,自然是要占的,“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嗯。”
“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
“嗯。”
李千卉轻嘤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头埋低了些。
这“嗯”是什么意思?墨夜内心是无比的纠结,他哭丧着脸道:“师妹,求你不要这么看我好不好?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或者哪里得罪你了,你直说便是。再或者,你若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办,也直说,我能帮的一定帮,只是求你别再这样看着我了。”
“你……像一个人。”半响,李千卉才吐出几个字。
墨夜眨巴了几下眼睛,哭笑不得,“我当然像个人。”
“不是。”李千卉摇摇头,又盯着墨夜的脸不放,“你从赵国来么?”
墨夜也跟着摇摇头,“不是。我从来都是在玄武帝国的南方长大的,我家住在大青山,离这儿也不远,一天的时间就能到。你下次要是有兴致,我带你去玩便是。那里风景不错,尤其是打猎,可好玩了……”
说起家乡,墨夜立刻摇头晃脑,滔滔不绝。唾沫星子飞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说多了,而且完全跑偏了题,而李千卉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他立即打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怎么不说了呢?”李千卉正听的兴起。
“下次,下次。”
“你是个有趣的人。”
李千卉难得露出了笑意,笑的很含蓄,像极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
“我究竟像谁?你能告诉我么?”
李千卉又摇摇头,“你既然不是赵国人,说了你也不认识呢。不过你真的很像他,几乎长的一模一样,看见你我就想起他。所以,我只要看着你就好了。”
“这就是你一直盯着我的理由么?”
“嗯。”
“你难道以后一直要这么看着我?”墨夜的心在颤抖,嘴唇在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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