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下山的任务是采集灵药,这种灵药通常生长在昆仑山西面的山脚下。说来也巧,这里离上次他和玄霄在一起时,与豹精最终激战的地方很近。欧阳少恭并不想故地重游,不说那片山林是如何的诡异,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心思去探寻其中的缘由。
只花了很短的时间,欧阳少恭就赶到了那个地方——昆仑山西面生长着灵药的山脚。在那里找了一圈,将所需的灵药采集好,欧阳少恭便不想在此多耽搁,准备立即踏上回程。就在这时,一阵忽起的大风带着响绝不停的风声刮过,一时间树枝颤动,草叶摇曳。他的脚步方才迈出,下一刻便猛地顿住。他回头,温和之色尽去,虽然看起来还是十分冷静,但他眼中的惊讶却显露了他内心的感受,此时的欧阳少恭显得有些反常。
“怎么可能……不是已经被……”低语缓缓吐出,欧阳少恭惊疑不定地望向远方。那里,是一片熟悉的山林,飞雪仍下,白茫依旧,在寂静无声里,这片山林的死寂变得更加明显。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的怀疑终于被事实所确定,他的惊讶很快转变成震惊。欧阳少恭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但是——本绝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却在此处出现,这又怎能不令他惊讶!
眼底滑过一丝暗色,欧阳少恭不再犹豫,径直往那山林而去。对周围的环境视若未睹,欧阳少恭想要去的,是这山林的最深处。他的速度极快,就犹如只在一瞬间,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空旷的雪地上。
四周的死寂仍然不变,没有半分其他活物的气息,这时候,响在耳边的风声也已经消失了。欧阳少恭没有动,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状似随意的目光从四周染雪的树上一扫而过,良久过后,他竟然勾起了唇角,眼中的暗色更深了几分。
——那股熟悉的气息,突然……消失了。
没错,消失了。方才,他顺着那熟悉的气息一路追来,最终来到了这里,可是,在他赶到的那一瞬,那股气息就犹如从未出现一般,凭空消失了!欧阳少恭冷笑,似乎是在嘲讽着什么。那股气息,即便过了千年之久,他也不会将之忘却,更何谈会认错?既然如此……气息在此处消失,那便是另有原因了。
带着寒意的视线再度掠过周围的一切,探查一番后,结果还是令他失望。没有!除了眼前可见的树木积雪,别无他物。欧阳少恭握起的拳更紧,不甘地又一次探查一番,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双唇微抿,欧阳少恭终还是放弃了继续搜寻,此刻时候不早,不好再在这里耽搁一阵,只得就此作罢。回身之前,他猛一挥袖,就在一声巨响之中御剑而起,将接连倒下的高大树木抛在身后,他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便御剑往琼华山门去了。
这一次便就此作罢,反正……来日方长。
欧阳少恭没有直接上山,而是先去了山下的小镇一趟。来前,夙瑶托他带一些针线回来,云天青和夙莘的酒他也记在心里,这回就顺路给他们带上。先去把酒买了,欧阳少恭又去买夙瑶要的针线。这时街上的小贩早就收摊了,小镇上也只有一家卖针线的铺子还开着门,所以十分好找,在卖东西的小姑娘古怪的眼神中买了针线,欧阳少恭温和地对她笑了笑,似是并不觉得男人买针线有什么奇怪。
前脚刚刚迈出店铺的门,欧阳少恭就被人叫住,回头一看,是那个卖针线的小姑娘。欧阳少恭又对她笑道:“你有事吗?”
小姑娘的脸顿时红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支支吾吾了半天,仍是不敢开口。欧阳少恭也不在意,柔声道:“怎么了?”
“我……我、我想……”小姑娘偷偷抬头看了欧阳少恭一眼,却在看到他的笑容时又很快低下了头,深呼了一口气,小姑娘抬起头,面带红晕地道:“这个……给你。”说着,把一个东西往欧阳少恭手上一塞,也不等他说话,逃也似的跑近了里屋,“砰——”的一声关上门,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欧阳少恭喊了几声,小姑娘也没有应声,他只好作罢。垂眼看向手里的东西,欧阳少恭微微挑眉,这竟是一枚剑穗,看这做工,倒不是十分名贵的东西。将剑穗收好,欧阳少恭隔着墙道了一声谢,带上别人托的东西便回到了琼华派中。
先去找掌门复命,欧阳少恭敏锐地发现,太清虽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多少表情,可神色间多了几分喜色,说起话来也比以前要温和少许。欧阳少恭不动声色,心知今日定是有事发生。太清简单地鼓励了他几句,最后便让他下去。欧阳少恭应了一声,正要离去时,就听太清突然道:“玄震,你和玄霄……”
欧阳少恭回身,准备听着太清的下文,可太清沉吟了片刻,却挥手道:“无事,下去吧。”
“是。”欧阳少恭听命退了下去,心里却在思考太清刚才究竟有何用意。
走在小路上,遇到的几个琼华弟子纷纷向欧阳少恭打招呼,欧阳少恭也一一回应。他还没有走远,就听见方才跟他打招呼的几个弟子说话的声音,欧阳少恭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却还是听到了几个零碎的字音。
——夙玉,玄霄,宗炼长老,还有……双剑?
恐怕今日发生的大事,便与玄霄夙玉有关,至于双剑……欧阳少恭微微蹙眉,宗炼长老他曾见过一面,主管锻造与炼器之术。将这几条线索联合起来,略加思量,欧阳少恭就明白了过来。不过,他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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