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小说

第三十章32（第1页）

刘永伟回到家里，姐姐先从屋里跑了出来，后面跟着母亲，大姐对他吼叫：你死哪去了。为什么一宿不着家？都给妈急死了。母亲上下看着儿子，没发现什么问题，摇了一下头，没说什么。刘永伟看着母亲说：妈，我上山走迷路了，在一个农家躲雨，才。大姐喊道：你躲雨去了，我们冒着雨到处找你，你姐夫现在还在外面找你呢。母亲对姐姐说：好了，回来就好，你回家吧，姐姐嘟囔着，都多大了，还让爹妈操心，用鼻子狠狠地哼了刘永伟一下。妈，我走了，母亲回答：回吧。姐姐重重摔门而去。母亲推了刘永伟一下，进屋和你爹好好说。刘永伟点了一下头。

父亲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拐杖，看见儿子进屋，眼睛瞪着他。刘永伟没敢直视父亲的眼睛，小声叫了一句：爹，我，没等他说完，父亲吼叫他：你给我闭嘴，我听到了，你去躲雨去了，而且躲了一夜，是吧？儿子没敢言语。父亲用拐杖敲着地，小伟，你还能不能担点事了，不就是没考上吗，怎嘛，你以为是个人就能考上，我听说：你那一班的同学，就一个考上的，那大学是那么好考的吗，你想啥呢。咱家你大哥考上大学了，我老刘家就已经祖坟冒青烟了，你还想那美事，当初你大哥那多用功呀，每天都学到下半夜。你看看你，就学了半年，就想成美事。父亲停顿了一下，我承认，学习是好事，可你也得现实点呀。趁早死了这条心，明天给我上单位知青点干活去，看儿子没回答，他又用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加大了音量：你听到没。儿子怕父亲身体不好，不情愿的回答，听到了。母亲解围，好了，当家的，小点声，孩子这不没事吗。对儿子说，小伟，去吃饭去吧，刘永伟看了父亲一眼没敢动弹。父亲叹了口气，冲儿子挥了挥手，去吧。儿子回头对母亲说；妈，我在哪家吃饭了，我太困了，我想睡一会。母亲说：去吧，去睡一会，中午妈叫你吃饭。刘永伟回到自己的小屋。小写字台上有一本数学书，他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扔在远处的角落里。他只把鞋脱了，趴在床上，看着窗台他养的小金鱼在游动。他又把头转向另一边，这边什么也没有，只是一面墙，他闭上了眼睛。

两年前自家的二哥，父母费了好大的劲，托人把送走当兵了，一家人高兴，他也想当兵，他把想法告诉了父母，父亲看着他，半天回答，那看你的命了，我和你妈都是工人，那还有再使劲的能力。

同学去年的年底，他的一个同学张兵入伍当兵。他看到他胸前带的大红花和那套绿军装，他都有些恨那个同学的感觉。自己满嘴是“火泡”，张兵还说风凉话，小伟同学，你这次没当上兵，以后还有机会干别的，同样是为社会服务，刘永伟没理他，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另几个同学开始炮轰了张兵，瞧，把你“嘚瑟”的，穿一套军装还拽词了，打起“仗”来，让你有去无回，张兵回答；那我也是烈士，光荣啊。

当兵自己没当上，大学也没考上，想到这，刘永伟使劲用两个拳头打自己的头。

父亲刘峰刚是红旗铸造厂的老员工，病退在家。单位为解决职工孩子就业问题，设立了知青点，工种是冲压工，待遇和工资都没有正式工人高。刘永伟和一个新来的人，在车间门外等主任安排，车间里面传来冲床冲件的声音，刚当，刚当，声音很大。

远处一个人向他们走来。天气很热，但这个人右手确揣在兜里。该人能有四十多岁，来到他们面前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两个小伙子告诉我你们的全名，以后我好记住。两个人报了姓名，另一个人叫王强。右手揣兜里的人重复了一遍他俩的名字：好，我记住了。知青点这个车间归我管，你们以后叫我张主任就行，刘永伟点了一下头回答了一句：张主任。主任用左手在上衣口袋掏出两个小收据，递给他们一人一张，指着远处的一个库房说：看见没，那个库房门前站着一个人，你们俩去找她，把收据交给她，领一套工作服，回来到车间找我，去吧。

库管员是一个中年妇女，看着他俩的个头说：按个头，应该穿大号的，可你俩太廋了，还是穿中号的吧。

他俩抱着蓝色的工作服，来到车间，一进车间，冲床冲压的声音更响，更清脆。人和人说话得走近大声喊。刘永伟来到一个手里拿卡尺的人面前，他也不得不提高嗓门，我们找主任，那个人用卡尺指着墙角的一个带窗户的小屋，在那，刘永伟回答了一句：谢谢，刘永伟敲门，可里面没有回音。王强在后面大声说：哥们，推门进吧，他听不见。刘永伟推开了门。里面有三个人，刘永伟发现，主任的右手还在裤兜里，主任看到他俩进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你们的师傅，其中一个笑了一下回答：啥师傅，也不是什么技术工种。主任马上对两位师傅说：认真点，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安全，他们还年轻，必须牢牢记住安全，千万不能含糊。他俩点点头。主任又接着说，我不想和他俩新来的多讲，主要是在冲床前的事，你们必须讲明白安全流程，可千万别出事。主任看刘永伟一眼说：来这是你师傅，老姜，你以后叫他姜师傅，刘永伟鞠了一躬，叫了声，姜师傅。

刘永伟跟着姜师傅来到一个冲床前，姜师傅看了看刘永伟说：小刘，我先给你讲一讲，这是一个八吨的冲床，是冲小件的，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大的冲床，那是冲大件的。刘永伟看见大冲床冲件时发出的声音他脚底下都感到颤动。姜师傅叫：小刘，看这，刘永伟回过头。我们这个冲床有一个模具，是复试模具，上下一样大，开关在冲床的右下角，用脚控制。看好了，我给你操作几遍。姜师傅坐到冲床前坐下，左手拿了几片冷扎板的料，用右手拿着一个大镊子，夹住一快料，放到模具上，推到两个挡柱上，把镊子抽回，小刘看好了，手和镊子都必须完全离开模具二十公分后，看右脚下，方可踩动，冲床刚当一声，迅速咬合了一下，模具中间弹出两块料，一块是成品料，一块是边角废料，姜师傅右脚离开离合器开关后，用镊子分别夹出成品料和废料，扔在两个装料的铁盒子里。最关键的是你的脚，每次踩完离合器开关，必须离开，才能夹料，千万不能脚含在离合器开关上，最危险。懂吗？刘永伟点点头。姜师傅又给他示范多次。来吧，你空车试一下。

刘永伟看着师傅，没明白空车是什么意思，师傅告诉他;就是，不放料，只踩开关试一试，刘永伟脸红一下，点头。他坐到冲床前，慢慢抬起右脚，慢慢往下踩，刚当一声，刘永伟看时明白，但一操作，没想到冲床开关特别灵敏，师傅看到了徒弟的表情，说到；是的，”它”特别灵敏，多练几次左踩右离，熟练就好了。还是最关键的手和镊子千万离开后再踩开关。师傅看着刘永伟，刘永伟又踩了几次空车后，他看了师傅一眼，师傅点了一下头。他开始正式操作，他夹了一块料放到模具上，推到挡上，手离开，看了一眼师傅，师傅点头示意继续。他用脚踩了下去。

一上午，他干出三百多个件，别人熟练工干出几千个。师傅说，别着急，都有一个熟练过程。刘永伟看着自己的脏手，想了想问:师傅，料板上全是油，怎么不发手套，师傅回答：这个工作不能带手套，太危险，一是，怕手套挂模具上，二是冬天，手套一旦有水，就会粘在模具上，手就废了。师傅凑近徒弟小声说，主任的右手就是戴手套废的，中间的三个手指和小拇指一平了。刘永伟脸上两个眉头凝聚在一起。怪不得主任右手老揣在裤兜里。

中午他们排队，一个一个取在巨大“汽锅”里的饭盒，他和王强找了一个纸盒箱垫在一捆冷轧板上吃饭，刘永伟感觉屁股坐的生疼。一起来的王强问：哥们，怎么样，刘永伟回答：还可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王强回答：不要技术含量，要数量，这是计件工资。

回到车间，刘永伟看见师傅正在给他的铁板凳上帮一个厚厚的坐垫，刘永伟上前说：谢谢师傅，师傅回答：别着急，慢慢干，别想计件的事，想着别出事，出了事，那可是一生的事。

下班回家，父亲关切地问：怎么样，刘永伟回答：还行。父亲叹了口气说；听说没有好活了，只有冲压工。母亲王秀丽直摇头说：那可是危险的活呀，得想想办法调换一个工种。父亲摇了一下头回答：我都问了，没有其他工作。刘永伟看着父母说;爸妈，没事，我能干。母亲担心的表情，给儿子夹了一块大的炒鸡蛋放到他碗里。

半个月过去了，师傅看到刘永伟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他很放心。刘永伟知道他是整个车间最慢的一个，连和他一起来的王强“件”出的都比他多。他不想工资开的比别人少，就晚下半小时的班，这成了他的常态。

第一次发工资，他全交给母亲，母亲说，你留两块钱，看个电影什么的，刘永伟回答：妈，不了，不过，他看着父亲和母亲，父亲看着儿子：说。刘永伟说，我想看看吴大爷去，父亲点头：对，人得有情有意，否则那还算什么了。冲老伴说：他妈给孩子十块钱，买两瓶酒送去。

刘永伟下车，打听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吴大爷的家。只有吴大娘在家。吴大娘看着刘永伟手里拿着礼物：这孩子还带什么酒啊，用手指了一下墙角，你大爷那有一缸呢。刘永伟问：大娘，吴大爷呢？吴大娘回答，他放羊去了。刘永伟想了想，只有下午有一趟车回城，他想去看看吴大爷。门外，吴大娘用手指着远处，你就顺着那条小路走就看到了。刘永伟刚要走，吴大娘说：等一下，她回屋，一会拿出用一张干净的纸包着的东西，拿着，刘永伟问：这，吴大娘说;你下午的车，在那多聊会，去吧。刘永伟接过纸包，里面的东西还热呼呼的。

他走了两里多地，看见了吴大爷。吴大爷没看到他，他正在割草。刘永伟喊了一句，吴大爷，老人直起了身子，回头看了看来人，由于是逆光，一开始他没认出来，等刘永伟走近了，他才认出来。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是小伟来了。

吴大爷坐在一旁抽烟，刘永伟拿着镰刀帮忙割草。吴大爷在后面嘱咐，割草，不要用力过猛，否则会割到腿。刘永伟觉得很好玩，他从没用过镰刀，他觉得它很锋利，镰刀和青草接触割断的声音，他听着很舒服。

吴大爷喊:好了好了，再割咱爷俩都扛不动了。来歇会，吃饭。刘永伟坐到吴大爷给他铺好的草上。你抽烟吗？刘永伟摇头回答：大爷我不抽烟，吴大爷点头说:好呀，不抽烟好，看着自己俩指头夹着的自制卷烟，这个不是好东西。很好，你上班了，好事。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刘永伟回答:父母都叫我；小伟。吴大爷点头：好，叫你小伟好，咱爷俩是个缘分，你还来看我这一个老头，说明你是一个有意之人。刘永伟回答：大爷，那是应该的，那天，多亏了您。老人回答：那没什么。老人抬头看了一下日头。

吴大爷打开饭盒，里面是用东北黄酱炒的豆腐，他捧起饭盒，擎到刘永伟的鼻子底下。来，小伟，你闻一下，卤水豆腐炒酱，这味道，绝了。刘永伟闻了一下，瞬间口舌生津，他咽着口水说：香。吴大爷放下饭盒，打开一个给纸包，里面是煎饼和大葱，他又打开老伴让刘永伟带来的纸包，里面是烙饼，还热的。来小伟，用饼卷豆腐酱吃。刘永伟看着眼前的美食，他无从下手。吴大爷看了他一眼，笑了，自己顺手从旁边的一颗树杈上撅折一根树枝，递给刘永伟，自己又撅了一根，从中间掰断，就是一副新筷子，刘永伟也照样做了，吴大爷动筷后，刘永伟用树枝筷子夹出豆腐酱放到饼上。吴大爷看到刘永伟是一个谨慎的孩子，马上说：多放，多放。刘永伟又放了一点。吴大爷问，小伟，你喝酒吗？刘永伟摇摇头，吴大爷对刘永伟说;不抽烟，喝点酒行，男人嘛，喝点酒没毛病，别闹事就行，来，说着，把那个铝饭盒盖拿起来，解开葫芦绳子，用嘴叼开壶嘴，给刘永伟倒了一些酒，递给刘永伟，少来点没事。刘永伟略想了想，他觉得和吴大爷在一起很开心。他接过饭盒盖。吴大爷说：先吃口饼再喝，刘永伟咬了一口饼，满口的面香和酱香。看吴大爷喝酒的表情，他想尝试一下，他慢慢的喝了一小口，没觉得酒那么“冲”。感到很热乎，但在胃里开始散发着威力，一会，刘永伟脸红扑扑的。

刘永伟看着不远处的羊问：吴大爷，您为什么喜欢放羊？吴大爷几口酒下肚，看刘永伟这样问，他也打开了话匣子。吴大爷以前当过红星村的村长，有一定的口才。孩子，大爷不是喜欢放羊，放羊是减少它饲料的成本，我是是喜欢养羊，羊得病的时候少，好饲养，好管理。最主要的是一只羊卖掉后，可以够一家人生活一阵子，比种地划算。别看我只养了十几头羊，生活好着呢，我和你大娘，基本什么也不缺，要啥有啥，孩子给我送钱送物的，都让我挡了回去，我够用。刘永伟点着头。吴大爷喝了一口酒，看着刘永伟接着说:看到有前景的事，一定得去干，要不就会后悔的，他看着刘永伟想想说：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从你认知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这个很重要，很难改变，有时为这个还会吃亏。再说，人的一生不一定干过几种事情，也会遇到很多坎，干任何事情都要坚持下去，哪怕是简单的事情。总有一个结果。可到后来，还是干自己喜欢的事。那怕累也得劲。刘永伟略懂点头。

刘永伟回到家里，把一个编织袋放到饭桌上，母亲看着袋子问：这是什么？刘永伟回答：是吴大爷和吴大娘给的菜。母亲一点一点地掏出来，妈呀，这也太多了。刘永伟说：我不让装，可大爷说，没什么好的，在农村菜多的很。母亲看着满桌的菜说：还有晒干的山菜，这可是好东西。父亲也看着菜说：一看就是一户好人家。刘永伟说：大爷说了，一有空就去取点菜，母亲说：那哪好意思，父亲也说：可不。如果小伟再去，就带点好的去。刘永伟问：爹，您说咱这，什么好。父亲想想回答：城里能拿的出手的，那就是糕点了。

第二次去，刘永伟给吴大爷吴大娘带去了糕点。听着吴大爷不紧不慢讲人生哲理，还是和吴大爷在放羊的地方喝点酒，刘永伟每次去都能感到身心的放松。回来，还是扛着一大袋子菜和果子。

冲床的轮子在旋转，冲件的声音还是那么大。刘永伟旁边冲床的工人熟练的冲着件，大家都叫他小三，可能是在家排行老三的缘故，年龄不到三十岁。他算是最早的一批知青员工。刘永伟和他冲一样的件，但小三干活熟练的程度和速度，一般人是望尘莫及，一上午旁边的料盒就落了很高。张主任路过时看到堆高的料盒，喊他，小三，料落的太高了，快撤掉，小三只是嘴上答应，但始终没有撤料盒，只管继续埋头干活。

突然车间停电，大家正要起身出去歇着，可主任大声喊：没停电，没停电，只是换个皮带，几分种就好。大家起哄，“噢”了一声。刘永伟看着不远处，两个师傅在给大冲床换皮带。他觉得无聊，自己用右手把镊子抛向空中翻个，接住再翻个，接住，闲玩着。皮带换上了，主任迅速和上电闸。刘永伟回身，想干活，可这一回身，镊子掉在了地上。他用左手捡镊子，右手扶了一下冲床。就在这时，大冲床，冲压了一下，脚底下有了颤动。这一声“颤动”把小三堆高的料盒震倒了，小三想去拦住料盒的倾倒，可来不及了。一个料盒砸到刘永伟冲床离合器开关上，只听刚当一声。刘永伟举起右手看着，鲜血从他的中指指尖溜了出来。由于瞬间发生的，他当时没感觉疼痛。小三看到了这一目，嘴里说了一句：完了。

小三，大声喊，姜师傅，姜师傅。姜师傅闻声迅速跑了过来，也说了一句：完了，“咬上了”。他迅速一把握住刘永伟的中指，从兜里掏出一小叠卫生纸，捂在上面。不远处主任看出事了，连忙把闸断开，跑了过来。姜师傅看冲床上没有什么残留物，拉着刘永伟：快，坐单位的车上医院。小三站在那吓的不知道怎样办，主任第一次从裤兜里抽出右手，狠狠给小三一记耳光，嘴里骂道：你个完犊子货，你给我等着，主任跑了出去。小三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一动不动。大家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没有一个人说话。

主任跑出来，喊单位唯一的一辆半截车师傅，师傅快。司机马上发动车，看了一眼刘永伟，痛惜地摇了一下头，加大了油门。刘永伟这时才感到中指有了感觉，像心脏一样，一跳一跳的，他开始咧嘴。师傅看着他，握着刘永伟的中指，血已经阴透了卫生纸，他托起刘永伟的胳膊，把刘永伟的手举过头顶。

医生看过片子说：真是万幸啊，没碰到骨头。只是指尖冲掉一块指甲和肉。姜师傅着急问：大夫，他的手，以后能怎么样？医生点点头说：没事，手指肚肉能长出来，指甲，就等慢慢退掉，再长出新的，不影响任何功能。师傅激动地说：谢谢。给刘永伟处理伤口时，主任对刘永伟说：小刘，没大事就好，不影响找对象。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夫君各个都不良  十二圣具  退出无限逃生游戏之后+番外  伏魔之步步惊魂  原形  钓月亮  夜幕杀机  洪荒元龙  我在求生直播间做美食  穿越大唐之变化  思及  香火  第一庶女 全  少龙风流  越夜越嚣张  陌生都市小人物的浮萍命运:年日如草  小畜生+番外  心刃  （综漫同人）我死了，我装的+番外  只为你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