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膝行过来拉她的裙裾,哀声求道:“小娘子,我错了,我知道自己万死难赎!我回去就把梅家的家産还回来,三步一跪、九步一拜地给你赔罪都成,只求你,有什麽怨恨发作在我身上,不要牵连我的儿女……月娘她还小,她什麽都不知道……你在胡家时,她把你当作姐妹一般,你如何能忍心这样算计她?这是要她的命啊……”梅映雪被她气笑了,“大娘子失心疯了吧?为了庇护自己的女儿,什麽都往我的头上扣,我活该被你们算计麽?”“我家月娘和康衙内并无瓜葛,如何会害他?”郑氏失态地拔高声音,“康衙内惦记的一直都是你,是你!他昨日找我打听听你的状况,就是要找你,怎麽可能牵扯上我家月娘,分明是你……”她看了江辞一眼,咬牙咽下柳溪亭的名字,她的丈夫和儿子们都在柳溪亭手里捏着。江辞冷嘲热讽道:“或许就是康衙内昨日去找你打听梅小娘子,才在府上碰见了令爱,心生爱慕,夜半私会,令爱不解风情失手误伤,谁又说得準?”郑氏气得发昏,指着江辞,“你……”江辞截断郑氏的话,挖苦道:“大娘子与其在这里祸害别人,不如尽快回家去看看你女儿吧,去晚了怕是连面都见不上呢!”一直缩在角落里的嬷嬷这才仗着胆子上来扶郑氏,“大娘子,咱快回去瞧瞧吧,指不定家里乱成什麽样了……”郑氏也顾不上再罗唣,扶着嬷嬷的手,边哭边念着女儿的名字往外走。梅映雪道:“站下!”郑氏满脸是泪,站在门槛外,心有不甘地看着她。梅映雪沉着脸地提醒道:“今日是三日之约最后一日,日落时我见不到想要的东西,三选一的条件作废。”郑氏身子一凛,没有康通判做靠山,她哪敢惹柳溪亭的人,抿紧嘴唇不敢反驳,扶着嬷嬷踉跄着去了。江辞去关上大门,院子里恢複清静。梅映雪忍不住,好奇地向江辞打听,康秉成的事怎麽会把胡月娘卷进来。江辞说道:“世上就梅娘子单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不负所托昨日午后,江辞发现院子周围多了几个可疑人,他回报上去,柳溪亭派人查探,认出是康家的人。猜测他们要对梅映雪不利,提醒他警醒着,晚上在梅家设伏。胡家的两个儿子关在大牢里,柳溪亭私下里去盘问,除了知晓梅映雪在胡家的事,还意外有所得。据胡家二郎胡青原所说,两年前的一个诗会上,胡月娘偷偷扮成小郎子,闹着跟兄长一起去。偶然被康秉成发现女儿身,康秉成就对她动了心思。康秉成浮名在外,胡月娘怎能愿意?郑氏也心疼女儿,但也不敢直接回绝康秉成。一家人商议半天,最后胡月娘出主意,把梅映雪推出来。胡月娘平时不服气别人夸梅映雪更美貌,但是出了事,倒是知道推她出来挡灾。梅映雪有孝在身,闭门而居,很少有人见过。胡月娘借口去寺里祈福,好说歹说把梅映雪也拉去了。康秉成知道胡月娘的行蹤,特意去寺里堵她,故此见到了梅映雪,惊为天人。自那之后,便改为纠缠梅映雪,放过了胡月娘。梅映雪听完江辞的话恍然顿悟,难怪向来不喜欢自己的胡月娘,会坚持要她一起去寺庙,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那时她有孝在身,除了深居简出,让康秉成没有机会,他或许也不想在她守孝时惹出麻烦,因此多是纠缠,不曾有过分的举动。江辞说道:“既然事情起因是胡月娘,了结也该在她。况且郑氏不止一次出卖你,我哥岂能不替你出气?正好让郑氏也尝尝被算计的滋味。”梅映雪心下感慨,不免又生出疑惑,“康家的仆役,怎麽会帮你们说出胡月娘的名字?”“这个简单。”江辞笑道,“他们来的时候,以为我被薰倒了,并不知道早有埋伏。大家出手也利落,他们一直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总之给他留了口气,还装作说漏嘴报出胡月娘的名字,他可不就念着胡月娘的名字咽气。”梅映雪点点头,佩服道:“所以康秉成手中握的衣料,也是你们做的。”“雕虫小技罢了。”江辞莞尔一笑,“除了衣料,兇器也给他们準备好了,孙执事去拿人,必定人髒并获,不容她们抵赖。”提到兇器,梅映雪立刻想到柳溪亭收在蹀躞带上的匕首,他当说不能给她,以后就明白了,原来是用在此处。他有翻云覆雨的能耐,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想保一个人,可以算无遗策令她安然无恙;若他想要对付一个人,亦可颠倒黑白令对方完全无力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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