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薛文书狠狠地点了点头,“景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
“那个人是谁?”景行不耐烦地打断他。
薛文书一愣,犹疑地向四周环视了一遭。可十一的剑还驾在他的脖子上,这人只是略微犹豫了片刻,便不假思索地吐出了一个名字:“于章。”
谢璋与景行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
也正在此时,空中忽而传来一阵奇怪的风声。谢璋本能地察觉到异常,行动已快于思绪,先一步挡在了薛文书身前。
可还是晚了一步,空中那股奇怪的风来得快去的也快,谢璋转过身,就看见薛文书一声不吭地栽倒下去,再没起来。
第四十六章错觉
在薛文书的眉心,赫然插着一根极其微小的银针,殷红的血聚成一根长线,自他耳畔缓缓流下,不一会就积了一方水洼。
十一势如飞鹰,早随着一晃而过的黑影追踪而去。谢璋陡然一眼看到触目的鲜血,不适之态尽显。
景行不动声色地俯**蹲在了薛文书的身边,伸出手探向他的鼻息,轻哼了一声。
谢璋远远地看了眼便再不敢开,问道:“死了?”
“死了。”景行支起身,衣角不经意染上了一方红点,他回眸瞥了眼,意味不明地说道:“死得恰到好处。”
谢璋明白景行所说的是何意。
他从一枝春中追出,一路途径临安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不知撞上多少旁观的百姓。若背后之人有耳目,定是一早就能察觉到动静。那人动作若稍快些,或许他与景行怕是截不到薛文书。
可蹊跷的是,偏偏等他二人将幕后之人问出时,那藏在暗处的利刃才将薛文书一击毙命——就像是上赶着将两人的注意力往于章上引。
谢璋:“这个于章,平日里吊儿郎当半死不活的,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了?”
景行退后几步,懒懒地靠在一面墙上,一眼看过去竟有些谢璋的影子。他默然不语,像是不甚在意此处躺着的那具尸体,反而将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谢璋身上。
谢璋还在低眉沉思,对景行的目光毫无察觉。
于章年过半百,因与皇后的远亲关系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在朝廷势力分锯前就是一个中间派,既不愿意站队目中无人的夏履,又瞧不上在外人眼中靠着谄媚上位的景行,夹在中间净做一些蝇营狗苟的事。看起来一副对权势漠不关心的样子,私底下却巴结太子,处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等等,太子……
谢璋脑中灵光一闪,觉得自己隐约抓住了些什么,一面转过身道:“有人想要整太子?”
可他一转身,就撞上景行近乎灼热的视线,嘴中接下来的话便忘了个干净。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一个怔愣,一个深邃。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危险目光盯着,谢璋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多日前醉酒的记忆回笼,那个湿热的吻,与带着月光香甜滋味的酒,刹那间铺天盖地地挤满了谢璋的脑海。
谢璋波澜不惊的垂眸,心中却并非如表面般平静。
说不清是一场乌龙,还是景行心血来潮的一个玩笑,亦或者,是这个人对他更深入的试探,谢璋只觉二十年来头一回失了下一步的方向。是故他只能一面故作常态,一面若有若无地躲着景行。
而此时此刻景行的目光使他如芒在背,迫使他又想起那个夜晚。
清风明月,别乘一来。不知是月光给桂酒添了他眼中的绝色,还是这桂酒被月光平分了风月。
景行看够了谢璋的神情,方才心情愉悦般接了他的话道:“夏履一倒,太子一党便如同倒了树的猢狲,苟延残喘,哪只蝼蚁都想去踩上一脚。”
蝼蚁谢璋忍不住提醒道:“别带上我。”
太子无才无德,仅凭嫡长之名便在东宫之位稳坐近十年,后宫多的是盯着他的眼睛。
范围太广,无从下手。
虽说太子死活与他谢璋毫无干系,可谢澄搅和了进去,他总觉得心底不安。
谢璋垂眸想着,丝毫没察觉到景行的步步逼近,直到眼前遮住一道黑影,谢璋才发觉景行离自己已经咫尺之间。
长巷里空气湿冷,不知从哪条街传来的酒香,混合着景行身上若隐若现的轻淡兰香,引得谢璋毫无思考之力。冬日的冷风从景行背后吹来,灌满了他的长袍,长风呼啸中,谢璋看见景行张嘴:“那夜的……”
“错觉。”谢璋蓦然打断,一双桃花眼沉沉地看向景行,“酒太醉人。”
谢璋此刻的眼神太过清醒,不再有在寒山寺时那股勾人的劲儿,反而看得景行眼神一热,抬手就扶上了谢璋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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