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是一眼看过去没瞧见人影,便转身从雅间墙上的暗格里取出了一沓纸,推到了谢璋眼前。
她将滑落在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才缓缓开口道:“这五年收集到的重要信息全在这里了。”
闲话叙完,两人皆正襟危坐。
谢璋端坐下来,将手中的纸册一目十行地看了下来。半柱香后,谢璋右手微微一震,这些写着重要名册的纸张就在内力下化为了湮粉。
他目光炯炯,向殷如是点点头:“多谢。”
殷如是道:“我虽不知你方才指的是何人,但也隐约有了猜测——那人是不是眸子狭长,看起来不是个好相与的?”
谢璋目光微微一动:“怎么,他是何人?”
方才纸册的残渣留了些在桌上,殷如是就着纸灰在桌上画了个圈,说:“那人是近几年声名鹊起的从一品御史,景行景怀信。三年前老御史中了风,他就继承了爵位。”
殷如是如珠玉困盘的声音在雅间内娓娓而起。
“此人作风阴狠,为人歹毒。不过两年的时间就到将朝中的势力分化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夏履的军机处,另一部分就是他景行的都察院。”殷如是话音一顿,皱眉道:“他来一枝春做什么?”
“总归不可能是来欣赏之华公主的刺绣的。”谢璋站起身,又恢复到了那副慵懒无状的模样,他行了几步,又折回去捡起地上受了冷落的折扇,“哗”得一声打开来,“走了。”
“承湛。”殷如是在谢璋即将走下回廊的时候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就见殷如是眼底皆是矛盾与挣扎,半晌才沉声道:“……京城诡谲,当心。”
谢璋回她一笑,才转身扇动着他写着“美貌”二字的折扇,晃晃悠悠地下了楼。
京城的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暗潮汹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单凭他谢璋回京也搅不起多大的风浪。
而那座朱红围墙内的人,失去的远比拥有的多。
出了一枝春,和熙的日光向谢璋扑了个满怀。他伸手摘下墙边长出来的一朵枝丫上的杏花放在鼻间闻了闻,却觉得索然无味。
“谢小将军是断袖”这一消息在临安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成了半数城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谢璋本人在最初表现的对此事十分抗拒,之后却时常将其挂在嘴边调笑。
譬如现在。
开春来的假期日已过,在家窝了大半个月的朝臣们在天色未亮之际,扎着堆凑在午门前,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拉着话里家常。
有人余光瞥见谢璋,便朝着身边人使了个眼色,踱着步子缓缓走道谢璋面前,寒暄道:“这不是谢小将军么?怎么样?西北好不好玩?”
谢璋离京前,纨绔得满朝文武皆知,自恃清高的不屑与其结交,而那些品性不端的,就喜爱拿着这些小事当做趣事,带着不自知的恶意去调侃。
但谢璋是什么人,纨绔也纨绔得坦坦荡荡。他哈欠打了一半,眼角还沾着点泪,摇头晃脑地拿起袖子将其擦掉:“不好玩啊,满地的黄沙,我好好的脸都要被熏黄了。这不,军役五年一到,我不就忙不迭地回了京么?”
那人一眼看向谢璋,被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刺激得眉头一跳,半晌憋不出一个字来。
倒是这人身边的同伴看不惯谢璋这幅无状的样子,一面在心底暗骂他男生女相,一面又假笑着提起近日京城里的热闹事:“恕我冒昧,谢小将军,您真是断袖吗?”
他语气压得极低,带着意味明显的冒犯与轻视,眼神仿佛看着旧史里的娈童,鄙夷尽显。
但这份鄙夷,究竟是因为“断袖”之名,还是其他,有待商榷。
身后恰时传出一声清亮的声音:“纪大人,同僚之间不必弄得如此难堪吧?”
谢璋回过头去,就见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自不远处皱着眉看过来,眉宇间还残留着些许怒意。
谢璋暗暗笑了一声。
方才那姓纪的,除了眼神太过暴露自己的心思外,话语上倒是没什么冒犯的地方,无非是同僚之间互相揶揄,他早就看的多了。只是经由这个青年的话头,便直接拿到了台面上。
官场上弯弯绕绕的多如牛毛,什么时候混进来一个刚正不阿的小朋友了?
果不其然,方才还笑意盈盈的纪大人,瞬间拉下了脸:“宋侍郎这话什么意思?”
姓纪的官员这一声,直接将在场的“嗡嗡”声盖了过去,有些站的远的不明所以,视线在宋侍郎和纪大人之间来回游走了个遍,满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些无所事事的朝廷官员们,也就只有在与政事毫不相干的事情上,才展现出积极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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