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类似的状况层出不穷,如今他在很多事上马马虎虎不讲究,也是跟师父学的。
他们边吃边聊,半天却不见听剑出声,再看盘里的肉,已经快要见底。
元念卿问道:“难得一起出来,你倒是说句话?”
听剑只是开口说了句:“好肉。”
“能让你说好也不容易。”元念卿看出听剑确实喜欢,赶紧叫来伙计又一样添了一份。
伙计送肉的时候又带来热炭添进炉里,白露觉得屋里有些燥热,起身将掩着的两扇窗户也打开。窗外就是店外的街道,对面都是高门大院,应该是些家境殷实的人家。
他正转身準备回桌,却瞥见街上一个领着男童的妇人有些眼熟,认真辨了辨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婵姐姐?”
元念卿见状赶紧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妇人:“你认识那个妇人?”
“她是我娘的侍女,闺名金婵。小时候除了我娘,就是她带我最多。她的眉心痣长在正中间,十分好认。”
元念卿凝神细瞧,那妇人的眉心果然有一个痣,位置不偏不倚,就在正中间。再看打扮,一身翠色妆花缎,头上的首饰多是金玉。身边的男童大约六七岁,也是一身绸缎戴着金锁。两人身后还有下仆跟着,应该来自富贵人家。
白露有心下去相认:“你说她会不会知道我爹娘下落?”
元念卿将他按住:“不好说,先留神看看。”
那妇人并未走出多远,就带男童进了街对面的院子,看样子是回了家。
元念卿暗中记下位置,等到结账的时候问起掌柜:“我看街对面都是些高门大院,莫不是城里官员的宅子?”
“我们县太爷的宅子才没那麽大,这边住的多是城内商贾,东边是做布料生意的何家,西边是做香料生意的郭家,中间是做官盐生意的马家。”
中间正是金婵进的院子,元念卿装作随口感叹:“这年头能做官盐生意,身家背景可不简单。”
“可不是。”掌柜悄声道,“马家也是这十几年才发达起来,据说是大老爷马祥禄有朋友在朝中做官,给的门路。”
元念卿转头看向宅子:“能有这样的朋友,还真让人羡慕。”
晚上回到客栈,元念卿一直站在窗边负手沉思,就连身旁有人走动都无动于衷。
眼看天色渐晚,白露过去拉住他的手:“先别想了,不如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婵姐姐以前对我很好,也知道我离家的事,应该不会害我。”
元念卿这才回神,忧心忡忡道:“她对你再好,如今也马府的人。”
白露听出他的话外之音:“难道你觉得那个马祥禄有什麽问题?”
“他若不是做官盐生意的,问题应该不大,但偏偏他就是做官盐生意并以此发家,这里面需要斟酌的可就多了。”他解释道,“朝廷的收支除了赋税,还有几样东西的官营贸易是财资的重要来源。盐、丝、瓷、铁器,这些大部分买卖都是在官府监营之下,其中又以官盐最严,贩售私盐者,除了没收家産,还有重达三十年的徭役。”
徭役之苦,三年都未必有人能撑过去,更何况三十年。
“盐价虽然不算贵,但一日三餐谁也离不开,积少成多也是利润颇丰。而且官售供货稳定,又由地方统一定价,基本上只赚不赔。因此做官盐买卖的人,多少都要有些官府背景,才能拿到贩盐的资格。”
白露这才明白:“所以马祥禄能够拿到贩卖官盐的资格,必定是在官府中有人?”
元念卿点头:“而且这个人大概是个京官。”
“难道是我爹?”
“不会是你父亲。贩盐资格每五年由州府核查,龚州的官盐商都要去京城审。如果马祥禄依靠的是你父亲的门路,那当年谋逆案事发后,他资格到期便不会再过审,能安然做官盐生意至今,背后肯定还有别人。”
酒楼掌柜也说马家发迹十几年,就算之前有些关系,在父亲死后的这十年也必然没有关联。
“这还只是从马祥禄身上说,若是纵观龚州盐商,我们就更不能轻举妄动。”
白露问道:“龚州盐商跟这件事又有什麽关系?”
“龚州最大的盐商罗尚秦是左丞徐之远的女婿,也是幽州静塘人。”
白露吃惊道:“又是幽州人?!”
“这可能只是巧合,也可能不是,但眼下事态不明,我们不能不防。”元念卿沉默片刻问道,“那位叫金婵的妇人,真的待你很好?”
白露点头:“她当初是卖身进来,家里人好像都没了。我娘知道她身世凄苦,对她比旁人更宽厚。她也感激我娘厚待,故此对我特别好,若是我摔了碰了,她比娘还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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