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卿点头:“他曾做过斥候,后来触犯军规本该下狱,被父亲保了下来,故此对父亲十分感激,对我也是尽心尽力。父亲找他,大概也是担心我到京城身边没人。如果瘀伤早些痊愈,我应该去年就要上京;如果不是抢先成婚,上京后大抵会直接住到宫里,再被安排婚事。”
这话竟与那日萧妃揶揄自己的说辞对到一起,早有人替元念卿计划婚事,或许不止婚事,元念卿的一切,宫里都已有所安排。
“我又岂会那麽容易让他人如愿?”元念卿说到这里擡头看他,“但我确实没想到你那麽爽快地答应,愿意委屈自己跟我上京。”
他把人揽进怀里抱紧:“我怕不跟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露并非夸大其词,至今回想起元念卿满身是伤的样子,他都心有余悸。
两人互通心意之前,他也想过埋藏这份有违常理的心思。只要对方好好的,他愿意长守巴陵山,能时不时见上一面,他便心满意足。
恰恰是皇帝的一纸诏书改变了这个的想法,他不能再让元念卿独自上京,更不能让对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伤!即使当初元念卿没提让他假扮女子嫁进侯府,他也打算想别的办法偷偷跟去京城。
“你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元念卿安心枕在他肩上,“我没那麽容易死,那个人……也不会轻易让我死。”
这话点中了传言的另一个部分,也是他的另一个疑惑:“难道你真的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提起这事,元念卿也是不解:“我也曾这麽猜测过,但上次在宫里发生的那些事,反倒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次……”他犹豫再三,问出了两年来都不敢提及的问题,“到底发生了什麽?”
“其实和在离宫发生的大同小异,被突然发疯的太后掐住脖子追打。只不过上次发生在正阳宫,皇帝的面前。”
元念卿说得轻巧,但白露知道事情绝非那麽简单:“皇帝就放任你被太后追打?”
“与其说放任,不如说他就是想要看到这一幕。太后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脸色已经不对,他却偏要在对方面前册封我为王。太后因此大受刺激,沖出来追打,而他只是坐在龙椅上冷眼旁观,直到我快要断气才命人阻止。”
白露听得胆战心惊,没想到当日所发生的事情竟比自己料想的还要残酷。
“那是在金銮殿上,我不敢躲也不能躲。衆多内侍女官在场,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上前。如果说在此之前我还心存幻想,那一刻也不複存在。”
白露想不通:“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我也想知道,可是至今没有头绪。但我能看出那出闹剧并未让他满意,所以我早晚要再回京城,再被拉倒太后面前。”
听完这些,白露竟无从分辨皇帝对元念卿恶意更多,还是对太后的恶意更多。
“其实我把你带出来,一来是想脱离王爷的身份散散心,二来也想收集些京城打听不到的线索。就如刚才在店里的那些人,虽然大多胡言乱语,但也确实说出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消息。”
他回想一番,没觉得有什麽重要消息:“什麽消息?”
“那个挑工说之前都是宫人把礼物送到东霞观,而非太后。”
“这很重要吗?”
“你有所不知,每年的献礼之事都有详实记载。禁军、内侍的调度,献礼的行程花费,全都有据可查。太后之前确实每年带人离京,她没上赤鸣山,又会在哪?”
他这才明白:“你想查太后以往的行蹤?”
“不是以往行蹤那麽简单,我要知道皇帝和太后到底有何间隙,为何要把我卷入其中。”
白露发现自己不止低估了元念卿的难处,也高估了对方的处境。
今日之前,他以为元念卿父母双全养尊处优,就像曾经的自己。但实际上元念卿与如今的他一样无依无靠,生死都在别人的股掌之间。
也大约是如此,元念卿才会那麽懂自己。他的不安、他的茫然、他的恐惧……都逃不过元念卿的眼睛。
“我说了那麽多,你是不是也该说说?”元念卿问道。
“我?”心中莫名一紧,白露有些心虚地看着对方。
“我说了一件你不知道的事,你是不是也该说一件我不知道的事?”
“我……”他知道这是和盘托出的最好时机,可是想说的话仍然卡在喉咙里。
元念卿没有催促,而是忽然扶住他的脸颊重重亲了一口。
“这是做什麽?”他不解地问。
“就是想亲。”元念卿耍赖道,“你人都是我的,我爱怎麽亲就怎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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