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卿点点头,看向白露:“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再自己逛逛?”
他总觉得对方听到“内侍”二字的时候脸色有变,于是摇头,一起登上回程的马车。
白露出戏楼才知道已经是未时,暗自算了算时间,两三个时辰不知不觉消磨过去,可见其中乐趣。不过有趣归有趣,平白被人讹了银子,在他看来也是不值。
元念卿没抱怨银子的事,但一直记得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上车之后还不忘追问:“现在能说了吧,到底谁好看?”
想着不能轻易如对方的意,他干脆指了指自己。
元念卿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愣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说:“这倒是不假。”
本以为接下来会闹脾气,可对方转眼又贴到耳边问:“那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他依然不肯点头,只是拉过那张端详了无数次的脸,倾身亲了上去。
其实白露也说不上来元念卿到底好不好看,但他确实喜欢对方的样貌。
身姿颀伟,宽肩窄腰,于衆人中亦如鹤立鸡群一般。他现在的身量已比师父还高,站在对方身边依然显得瘦小。
论五官,元念卿的眉眼轮廓极深,浓眉高鼻,肤色又偏暗,不笑的时候自带几分威严,在一些人眼里便成了面目可怖。
相比之下自己的样貌更受他人青睐,白露却喜欢不起来。尤其在看到父亲被定罪的告示之后,每次察觉到有陌生人的视线,都惶恐不已。他无法分清那些视线里的善与恶,甚至觉得其中只有恶意。
最初的几天他连药庐都不敢出,附近山民找师父求诊,他也早早听到动静躲开。那段时间元念卿不在山上,师父只当他一个人寂寞,没有深究原因。
再次下山已经是一年半以后,元念卿说安陵城里来了杂耍班子,要拉他去凑热闹。
他心里想去又不敢去,借口城里人多,总被人打量不舒服来推脱。元念卿没有多问,只是趁他不备,把药炉上的灰往他脸上抹。他不甘示弱,也往对方身上蹭了许多灰。
等到两人闹到灰头土脸看不出长相,才一起跑下山。
他记得进城后几乎没有人理会他们,只有个婆婆以为他们是逃难的乞儿,好心给了两个饼子。他们就带着饼爬上城里最高的老梨树,躲在树冠上边吃边看。虽然隔着半条街,但乐趣一点儿也不比站在围观的人群里少。
也是自那之后,他的胆子才变大一些,不再一见人就想要躲藏。
细想起来,除了初见时救了自己的性命,每次他遇到难以言说的困境,也都是元念卿帮他脱困。就算不追问不点破,对方也总会有办法解决,让他可以放心地守着自己的秘密。
正是有这样的元念卿在身边,他才没有因为身世经历而自怨自艾,依恋之心也悄悄与日俱增。
两人正在车里亲得难舍难分,车外元崇一声“王爷”才让他们意识到车已经停了。手忙脚乱地理了理仪容,互相检视的时候又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别以为能就这麽糊弄过去。”元念卿掀开车帘前还不忘警告,“等我回来还要继续问你。”
白露忍着笑,暗自期待对方还能怎麽缠着自己。
元念卿一下车就跟元崇去了正堂,白露也没急着回内院,先把别再袖内的绣花针摘下来还给侍女。
纤瘦的侍女接过针收进线包,旁边小个子侍女看不懂问道:“娘娘给你针做什麽?”
“针是娘娘让我藏进笔头里的。”
“为什麽要藏针?”
纤瘦的侍女也不懂,只好来问白露:“娘娘,皇女得了什麽病,为什麽要把针藏进笔头里来治?”
白露翻开她的掌心,用手指在上面写了脓包二字。
“脓包?”纤瘦的侍女一点就通,“这麽说皇女的嘴里长了个脓包,您要用针挑破?”
白露点头。
小个子侍女还是满脸疑惑:“那为什麽非要藏进笔头里,直接挑了不就好了?”
“笨!”纤瘦的侍女擡手装作要用针扎人的架势,“我现在用针往你嘴里送,你怕不怕?”
不仅小个子侍女,其他姑娘也吓得赶紧捂住嘴,。
“二皇女一看胆子就小。”纤瘦的侍女说到这里有些担心,“娘娘,那脓包直接挑了不会有事吧?”
白露微笑着摇头,那脓包虽大,却是虚火外散之兆,挑开只有一层薄皮,不会伤到血肉。
“那就好。”对方安心道,“您把笔送进她嘴里的时候,我还怕她叫疼怪罪您。”
小个子侍女接道:“我看二皇女未必怪罪,那个长皇女才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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