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买卖贱民是被认可的,何况他们是你情我愿。
既然钱货两清,那管事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走的没影了,陆久安也没法子将人从买家手里抢过来。
这些幼童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这麽小却要跟着父母颠沛流离,哪有人愿意忍受骨肉分离之痛的。
夫妻二人抱着孩子呜呜地哭泣,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双褐底云纹的靴子,年轻妇人擡起头来,眼前站着一个小公子。
妇人从未见过如此风姿的人物,但见他脸上带着儒雅随和的笑容,忙把怀里三个小孩往他面前一推,忍着刀割一般的心痛说到:“小公子,我家孩子可以卖与你为奴为仆,多少钱都行,只盼着他们能有口吃的,长大成人。”
陆久安掏出铜板放在妇人手里,铜板被陆久安揣得温热,妇人见他把三个孩子头上的草标取下来,眼泪又簌簌流下来。
陆久安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头,嗓音温和地问道:“几岁了,叫什麽名字?”
妇人流着泪答:“这是田树,7周岁了,这是田花,5周岁了,这孩子最小,才3周岁,叫田石头。”
陆久安笑了笑,握着三个孩子鸡爪子一样没什麽肉的手,将他们塞到妇人手里:“你去城东找到轮守值班的衙役,他们会问你们一些问题,然后你们就会有房子住,有粥喝了。”
妇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不明白他此举的意思,旁边的汉子却扑通一声跪下来,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亮的头。
“去吧,所有远道而来无家可归的人都能得到这样的善待。大周没有放弃你们。”
两大三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陆久安想起赵老三说的情况,吩咐他去找梁木匠做几个指示牌。
指示牌上面刻了一个粗大的箭头及一个冒着热气的饭碗,分别插在县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
来的人就算不识字,也能凭借指示牌上面的图片猜到大致的意思,从而顺着正确的方向前往应平乞食。
再由衙役在几个出入口轮班值守,但凡见到前来的流民,必须和颜悦色询问其由来,做了简单的登记后,安置在废弃的屋子里。
家中有男壮的免费发放三天米粮,家中只剩妇幼及残疾人士的,则按点提供。
街上负责巡逻的,如果遇到因为发大水闹饑荒讨来的难民,带到登记处按以上方式处理。
这样一来,就能够弥补人手不足而漏掉流民的情况,从而减少刚才那样的悲剧发生。
陆久安和陆起如此这般走走停停,半个时辰的路程走了整整2个时辰。
谢家别院修建地与一般人家别无二致,院子大门紧闭,只有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从院子里探出来,墙外吹落了一地的树叶,有些已经腐烂沉珂,想必许久未曾打扫。
门铃摇响没多久,大门从里面打开,谢怀凉带着满身的木械,头发乱蓬蓬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啊切!”这人见面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先打了个喷嚏。
谢怀凉撸了撸鼻子,把陆久安往屋里面请。
……
谢岁钱好歹也算应平县首屈一指的富户,他的儿子私底下如此不修边幅,陆久安终于明白为什麽谢岁钱平时不愿意带他出门了。
这个别院面积不大,只有四间厢房,但是庭院却修的颇深,陆久安一脚踏进去,以为自己进了木头作坊。
整个庭院满地的木头渣滓,各种工具器械胡乱扔得到处都是,其间夹杂着一些看起来明显就是还没有完成的未成品。
谢怀凉仿佛没有看到来人的吃惊,熟门熟路的领着人往深处走。
院子里只有几人鞋子踩在木屑上面发出的细碎声音,陆久安环顾四周,一个仆人都没看见。
路过一个由无数木片上下堆叠而成的物品时,陆久安指着此物问道:“谢公子,这个是準备做成什麽?”
谢怀凉回头看了看,伸出手来毫不在意地推倒了,霎时木片哗啦啦散落一地。
“欸。”陆起一脸可惜地惊叫道。
“不用管,没用了,失败品。”
说完闷头往前走,走到一处非常普通的门扇前。
这门普通到除了门框,全部以棕色的木头打造,没有雕花,没有格心,这种木头板子,只有仓库或者奴仆住的地方才会用到。
奇怪的是,这样一个板正素朴毫不起眼的门上方,却挂了一个牌匾,中间镌刻着“奇异阁”三个笔力虬劲的行书大字。
随着沉重的木门在谢怀凉手下缓缓开啓,满屋子琳琅满目的奇木异械静静呈现在两人眼前。
剎那间陆久安以为自己来到了模型博览园。
各种木头、丝线、铜片、钉卯经过巧妙的设计被组装成一个个外形不一的未知用具,小的用具只有手掌宽,秀气精致,大的用具占了半个房间,透着厚重沉闷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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