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来得这么急,可是为了今日县衙外的登闻鼓?”秦连生给自己也到了一杯茶,才幽幽问。
“秦兄果然聪明!”孟泽微笑着赞叹。
对了!阿福在心里默默扭了下大腿,他刚才才听着院外丫鬟小厮讨论这事。不对!有人敲县衙的登闻鼓关他少爷什么事?
孟泽长叹一口气,道:“柳家那位小夫人死得着实可怜。奈何,律法如此,恐怕杀人者无法伏诛。”他心中郁闷,莱阳县又找不到几个谈得来的,只好来秦府了。况且,秦连生一向鬼点子多,说不准能有什么主意。
“听说来敲登闻鼓的是她娘家妹妹?”秦连生微微蹙眉,问。
孟泽垂头看着盏里的茶叶在水中舒展,道:“确是她妹妹。赶了数十里山路赶来的。不晓得孟兄可有法子,让这案子判得更……合情理些?”
那小姑娘用了个拆下来的门板,一路拖行,走了几十里山路才到县衙。
柳二夫人遗体他看了,全身上下骨头都碎了,就没一块好肉,不晓得那姓柳的对枕边人怎么下得了如此狠手?
更别说那姓柳的大夫都没请,还写了休书,这柳二夫人祖坟都进不了。
这件案子不判得重些,他良心难安。
“不瞒孟兄,我听说了这事就已翻了律法了。”秦连生沉默了片刻,才回。
“可有法子?”孟泽忙追问,柳二老爷在莱阳县横行多年,若能在此次让他伏诛既是对死者的告慰,也是为县民除害。
“最多流放十年,还是因着他勾结土匪。”秦连生也没法子,她翻遍了大渝律令科比,就是翻不出一条夫杀妻要伏诛的,顶多流放个两三年,甚至还有无罪的。只可惜柳二夫人,才16岁的年纪。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法子,只不过……”秦连生蓦地想到了什么,立刻又突兀地醒转,住了口。
“怎么了?”孟泽忙追问。
秦连生摆手道:“没什么,想茬了。”
孟泽闻言不再追问,又倒了杯茶往肚子里灌,他其实有时也会怀疑大渝这种为强者铺路,却禁锢弱者的律法真的合理吗?
如今孟大人也吸取了教训,心里再不爽,也不能喝来历不明的酒,喝茶就好。
“孟兄可冷?”秦连生冷不丁问了一句。
“有一些。”天色还不算晚,但不知为何,孟泽闻言却真的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那就带些炭回去吧。”秦连生冲阿福使了个眼色,阿福会意,便让车夫备车运炭去了。
孟泽闻言才反应过来,问:“你说的……可是刚制出来的无烟炭?”
“嗯。”秦嬷嬷端了盆橘子来,秦连生拿了一个起来剥着吃,她向来好这口酸甜。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孟泽忙推拒。
“你祖母不是要过七十大寿了吗?用这个当寿礼,老人家应该喜欢。”秦连生用橘子皮接着,吐出几颗橘子核。
说到了向来疼爱自己的祖母,孟泽也松了口,道:“说得也是。赶明我让常顺把银钱送过来。”他祖母年龄大,这些年愈发怕冷了。
“送钱?”秦连生冷笑。
孟泽看秦连生脸色不对,陡然想起自己做了什么。轻咳一声,慢条斯理道:“秦兄,当初不说好了吗?药钱我要出一半的,但秦兄固执,烧借条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这时候想起摆贵公子的谱了?让阿福去送三千两银票过去,硬是不收,非说秦家拿不出借了三千两的证据根本没借事,怎么不见他“贵公子”的做派?借钱出去的把借据烧了,也是头一遭!
孟泽状似语重心长地劝慰:“秦兄,这买炭是买炭,借钱是借钱,本就是两码事。再说了,你不收买炭钱,我也不好拿炭走不是?”他不管,在这事的逻辑上他必要赢秦连生一回!
“不用你拿。早送去了。”秦连生皮笑肉不笑继续道:“我可是刚刚跟隔壁的县令夫人说了。孟县令专门定了我家的炭,去京里打广告,以便把秦家无烟炭做成县里的支柱性产业,带县民谋富来着。”
阿福心中纳闷,他这么没听过这话?
“所以,以后孟家的炭,都我包了。”秦连生说得豪气,等以后规模做起来了,好炭也可以往外说得多些了。
孟泽:……我竟然忘了这年头借钱的才是大爷……
……
北风呼号着刮过干枯遒劲的树枝,卷走上面颤巍巍挂着的最后一两片落叶。寒意顺着向下蔓延,钻进裤腿里,淌进屋子里。
一向冷清的县衙今日涌满了人,县民们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看。这姓柳的今日怕是要倒霉了,简直大快人心!
“那姓柳的胆子真大!竟敢勾结土匪!”有消息灵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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