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出玉玺下落,父活,女死;审不出,两个都是死。
若论狠,胡尚宫狠不过皇帝。
“臣,谢主隆恩……”胡荣深深磕下头去。
“陛下!臣如今已是女官之首,且不说臣感念无上荣宠皆陛下所赐,纵然臣襄助谷王爷篡位得逞,臣也还是尚宫,何必冒着死罪背叛陛下!臣是被奸人陷害,望陛下明察!”被带走前,胡尚宫不甘心地喊道。
“可朕记得,你曾是建文的旧臣。”
胡尚宫面如死灰。好像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变作一个空壳,任由两个侍卫拖出殿去。
今夜自从胡荣进殿,自始至终,胡善祥一句话都没有说。
父亲和姐姐就这样跪在她的面前,被设计,被陷害,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计可施,连为他们求情,都不能。
嫁入东宫前的她,恐怕万万不曾想过会有今日的结局。
不只是她料想不到,恐怕一辈子春风得意的胡尚宫,也从没想过自己的一生会这样收场。
第92章为臣
当晚黑蛋带兵抄检兴庆宫,发现上百名乐师,都是练家子。据谷王身边护卫都督佥事张兴告发,是谷王选壮士教以音乐,混入大内,伺隙发动宫变。
一百多条浑身精肉的汉子摆在那,实打实的谋逆证据。朱棣大怒,令百官论谷王罪。百官上书,说“周戮管、蔡,汉辟濞、长,皆大义灭亲,陛下纵念橞,奈天下何?”
朱棣道:“老十九终究是朕的弟弟,朕还是把他交给众兄弟来论罪吧。”
于是周王朱橚、楚王朱桢、蜀王朱椿等人各自上书,说“橞违祖训,谋不轨,踪迹甚著,大逆不道,诛无赦。”
朱棣道:“诸王群臣奉的是国法大义,可我终究不忍心杀骨肉至亲。”下令将谷王和世子朱赋灼,次子朱赋爚废为庶人。
太子为谷王求情,恳请朱棣减少连坐,朱棣便因三子朱赋焮年未加冠,且恭谨守礼,没有将他废为庶人,但仍需与父兄一起,囚禁于徽州新安卫公署内。
虽没有废为庶人,但谷国撤藩,他的待遇也不会太好。
谷王属官及姻亲皆赐死,只有张兴告发有功,赦无罪。
消息传到长沙,世子朱赋灼,次子朱赋爚不肯前往徽州,在王府纵火自焚。
“这是刻意在天下人面前打朕的脸!”朱棣听说后且悲且怒:“朕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偏要往死路上走,让天下人以为是朕刻薄寡恩!”
黑蛋在旁宽慰道:“都是十九叔祖造的孽,皇爷爷莫太过伤怀。”
谷王结局已定,剩下蜀王在京,迟迟没有发落。
若说有罪,蜀王并未跟着谋反;可若说无罪,蜀王听到玉玺传闻后未及时禀告皇帝,险些酿成动乱。
有罪与无罪,只在朱棣手里来回不住地掂量。
原计划,蜀王和谷王入京朝见,待十天半个月就各自回封地去。现在谷王是回不去了,蜀王滞留京中,皇帝不提回去的事,他也不敢开口提。
若开口提了,就好像急着回去要做什么事情一般。这节骨眼上,容易被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回去做什么?起兵谋反?再来一次靖难?
就连朱棣原计划送走蜀王和谷王就启程北巡,也一直往后拖着。
直等到广平侯袁容从长沙回来。
袁容所查谷王逆状,此前早已飞书呈报朝廷:
谷王在长沙,招揽亡命之徒,秘密演习兵法战阵,又造战舰弓弩器械;
大造佛寺,集僧人上千,咒诅皇帝;
伪造谶书,说自己是高皇帝第十八子(朱橞行次十九,但赵王杞夭折,所以说十八也可),与谶言相合,当继承大位……
但飞书中没有提及的,事关另一位天潢贵胄,他这次亲自从长沙带了人证物证回来。
蜀王第三子崇宁王朱悦燇数月前误杀平民,蜀王要治他的罪,朱悦燇逃去长沙,本是想要亲叔叔庇护,谁知被谷王扣下,想拿他冒充建文帝,说“本王当年开金川门的时候,把建文君(靖难后明代早期对建文帝的称呼)放出去了,现在他来了谷王府,本王要起兵匡扶大义,助他将位子夺回来。”
朱悦燇不傻,知道造反必死,知道这个叔叔本事不够,也知道若上了贼船不管事成与否自己都小命难保,连忙设法写信给亲爹求救——亲爹再怎么治他罪,至少不会要他命。
蜀王接信,曾写信给谷王劝他心存忠悌,不要谋反,否则自己不但不会与他联手,反而将上报皇帝,大义灭亲。这封信现由袁容检获,呈上御览。
据说信中言辞恳切,朱棣阅毕,叹道:“为臣,为弟,为兄,蜀王这日子,过得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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