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麽随便看啊,除了打折特价都是今天新鲜的蛋糕——”老板趴在收银台上,懒散地头也没擡。直到摇晃的人影停在了他的身前。那人打着一把巨大的黑伞,穿着一件薄薄的黑风衣,远看过去一片融进雨幕里的黑,进了门也没有收好,黑伞上不断滴落的水珠砸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痕迹。“伞放门口去,门口地毯上擦擦鞋底再进——”老板一擡头,对上一张冷淡的脸。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蹭一声站起身来,“林、林哥?!”“不是、不是你说的咱们已经惹了条子怀疑,这几天不要再见面了吗?”——来人正是林知言。他将黑伞放在脚边,擡起手的时候老板注意到他的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显眼极了。这麽大的雨,他却是匆匆赶来的,虽然打着伞,但衣襟和衣摆都湿漉漉的,明显是在雨里大踏步地急走,才让雨水沾湿了前襟。视线再往上,林知言的刘海也被打湿了,湿漉漉地垂在眼睫上,有雨滴顺着他线条清晰流畅的下颚线条滑落,像是从瓷白的瓷器上滴落的水,衬得他眉眼更黑沉,脸色更苍白,像是从雨里举着伞走来的鬼魂般。老板一怔,小心翼翼地问:“这是……这是怎麽啦林哥?怎麽这麽狼狈?”林知言将伞放好,面无表情地擡眼看过来。他的眼型本来就偏大偏圆,只是平常总笑,此刻不笑的时候就显得那双眼睛更大,眼眶里安放着的两颗眼珠在暗光下像黑洞般深不见底,眼白水洗过似的清澈,黑白分明得像是鬼魂般令人心惊肉跳。“有件事要拜托你。”他说。……还好是有事要拜托,哥啊。老板就差给他跪了,心里暗搓搓地说你还知道是拜托啊能别摆个冷脸吗总感觉我下一秒要血溅当场啊。……不对,总感觉林知言是那种会笑眯眯地说有件事要拜托然后下一秒脑袋飞起来他会拎着脑袋笑眯眯地说拜托你把脑袋借我用一下的那种变态啊。“……什麽事啊。”老板颤巍巍地问。“这个女孩,帮我查一下她的来历。”林知言从怀里掏出一个文件夹,因为放在大衣里,保护得很好,并没有被雨水打湿。文件夹打开,里面是几张照片。明显都是偷拍的视角,有在湖边支起画板画画的、有在餐厅吃饭的、有在广场上写生的,还有一张光线很暗,视角是居高临下的。仔细看去,t能看到女孩躺在柔软的被褥里,被子盖住了下半张脸,只有一张明显过于红润,像是在发烧的上半张脸露在外面,照片里还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在给她盖上被子,那双手一看就是林知言的手。这张脸,一看也很熟悉。老板早就给林知言出过这个女孩的调查报告,在他刚刚盯上旋婳的时候——那时候,裴浩还没有死。“我不是给过你吗?”老板百思不得其解,“这孩子就是个孤僻死宅,全职太太,阴郁画家,不怎麽见人也没什麽朋友,至于父母,早就查不到了,估计是孤儿吧。”“……”林知言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按在柜台上,指着照片中的人,“你说她是全职太太,靠丈夫生活的菟丝花。”“嗯。”老板说,“这又不是什麽辛秘,随便找个人问都——”“可是她在用自己的血画画。”“——都、啊?什麽?”老板也是一愣,一脸不可思议,“血能画画?啊?”林知言沉默而冰冷地看着他。老板心说变态啊:“为艺术献身的伟大艺术家!可敬!”又看着林知言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她在用血画画,但她自己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什麽奇怪的事情。”林知言沉声说,“人的观念必定由环境塑造,我想拜托你帮我查一下她从小到大都跟着谁,接触过哪些人。”他记得,自己刚搬到旋婳对面的时候,旋婳和裴浩总是吵架。现在再想起来这件事,恐怕未必全是因为他,可能还有裴浩不许旋婳自残画画的原因,这说明裴浩也不觉得这是什麽正常的。那麽——是谁?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林知言想知道这一点。老板接过文件夹,要转身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林哥,你今天这麽急着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林知言知道他的能力,闻言也不着急了,抹了把脸,点点头:“放心,我把条子的眼线甩掉了。”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老板还记得,林知言之前来让他查裴浩的时候,虽然看着狼狈,但其实很从容。完全不像现在这样急促,甚至连那些条子的眼线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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