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望着徐徐升起的水面,看着茶叶沉浮,声音低沉而又温和:“我们拥有一样的彷徨,也拥有同样的一份孤独,难道不是吗?”
苏绒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有种面具被摘下的难堪与悲伤。
就好像突然被看穿了最真实的自己一样。
也仿佛最深处的脆弱,被人轻而易举的看穿了一般。
她原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孤独下去。
杏眸里沁出了氤氲的水雾,只无声的那样看着他。
“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便知道,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缓缓起身,站在了她的身侧,眼神里透着几分怜惜:“真正渴望权力的人,在提到野心的时候,眼睛里的狂热是藏不住的。”
你活的太冷静,冷静能让我感觉到那一分置身事外的游离感。
“不……”苏绒哽咽道:“我……”
“你只是觉得,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再挑战的而已。”澹台夜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任由眼泪打湿自己的袖子:“既然喜欢,皇位便送给你好了。”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桑田新政开始在小范围的郡县里推行。
出乎意料的是,百姓们都热火朝天的响应了这一号召,似乎并不是被微薄的桑苗补贴所吸引。
其实仔细一琢磨,谁对钱生钱的法子不感兴趣呢?
这桑田新政改善了空间和水源利用,京区的丝绸市场向来繁盛,此刻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新政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收入,何况皇上还补贴种桑苗的钱。
前脚官方监察使刚走,后脚宣讲使又来了。
这宣讲使先感谢了一番皇上的良苦用心,又表示自己的俸禄全是海阳王掏银子给的,巴拉巴拉就开始讲桑树的种植细则,连旱涝时的处理方法都讲得头头是道,一看就是行家。
宣讲使愣是一股人若散沙般分散至各省各郡,开始推讲这桑田制的种种好处,不仅渲染了皇家对百姓的关心体恤,还顺带全面普及了一通农耕方面的各种知识。
没办法啊,这农民识字率低,只能靠宣讲的。
前头苏绒跟澹台大人达成秘密的共识,后脚便一起找了趟海阳王,顺带相当大方的给了他五千两黄金。
这五千两,足够雇佣一千余宣讲使和监察使,去全国各地巡游宣讲。
前头宣讲使讲完走人,后脚监察使过来检查效果,建立系统的整套机构,对下层称赞海阳王的种种好处,对上层却把功劳都归功给皇帝。
这做人做到决处,也算完全挑不出毛病了。
苏绒虽然有瞬移的本事,但也只敢在澹台府中来去,再从秘道穿至邻居的空房子里,从小门出去。
她很少出去遛弯,但有时候逢着休沐的日子,夜市上人来人往,混迹在人群之中倒也还算安心。
澹台夜对于她的种种可疑的事情,包括读心术在内,都不多问一句,仅一派平和的任由她离开再回来,顶多也披上斗篷帽檐,陪她在这人间走一趟。
苏绒暗中布置着种种,苏慎也渐渐接触的越来越多。
他始终不解的,是苏绒对自己笃定的自信。
“你就不怕……我登基之后,把你直接贬为庶人,断了你任何的念想?”苏慎一脸的忐忑,完全没有在外人面前的那几分气度:“你不要忘了,我坐上这龙椅,就变成发号施令的人了。”
苏绒看着他,浅笑不语。
即便如此,这朝廷上下,也尽是我和澹台的人,与你半分钱关系都没用。
哪怕是沈似——他为了沈家,也必须站在澹台夜的身边。
每个人都是力量和利益的奴隶。
老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倒是终于动了再立储君的心思。
苏钟每天起床都变得迟缓而又费力,他感觉自己像是风中残烛,做什么都渐渐力不从心。
但是这储君,不能再轻易立了。
他看见了太子如何从平和从容的模样,一步步变成如今急功近利的丑恶嘴脸。
自己现在还没有驾崩,也必然想活的久一点,这上下的臣子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万一是盼着自己早点死,好进一步献媚上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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