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真正走入主楼,沈云贺才更深刻的认识到了安平基地内部的糜颓繁杂的装饰风格。一眼望见的高大穹顶完全由石头切割而成,直直的从足有五六米的拱窗垂下,而繁複的灯饰折射出剔透的光线,这样的装潢在整个主楼随处可见。
通往待客厅的走廊极长,大理石的地板几乎可清晰的映出人走在其上的倒影,在精致的廊窗下更显得宽敞而冷清,随着夜幕的降临,充斥其间的脚步声亦是不曾停歇。
宴会厅中俊朗的青年尽管一身夏仓基地的黑色制服,但其高挺的身形让他在那群同级的高层里鹤立鸡群。
沈云贺的谈吐潇洒自如,而他身边试图与他攀谈之人亦是络绎不绝,倒不像是身处于安平基地,反倒是像在他的主场般。
在谢绝了最后一个搭话的人之后,青年脸上带着适意的笑容,被制服所盖住的手臂随意搭在一旁的栏杆之上。他的目光划过面前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从上首的面具男人,再到旁边不同等级的异能者,最终停留在一处虚虚的焦点处。
陆承嗣在安平基地会坐在这里吗?
对方会喜欢这样的场合吗?也会有很多人过来与他攀谈吗?
沈云贺的目光移动,他擡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在等待的间隙中试图从这片场景中寻找到有关于那个人旧日的痕迹。
说实话,他很难去想象陆承嗣在遇见他之前、不、是他遇见陆承嗣之前,对方是什麽模样。
管沈云贺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世,但不得不说,这里很适合陆承嗣。
钱付也说过对方像个大少爷他垂眼看着杯中金黄的酒液,自己的面孔亦是在密布的气泡中微微扭曲的倒映出来。
沈云贺都不用擡头,便能知道有多少目光在注视着他,或者说,观察着他的动向。
可能这杯酒里都会有问题——但青年只笑了笑,随即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就在这个时候,玻璃骤然破碎的声音在宴会厅中响起,碎片四溅中,也将周围衆多的目光吸引而去。
沈云贺眼睛微动,他站在声音来源处的对立面,却依然能感受到身边无数沖着那处投向的冷然视线。其中甚至有人丝毫没掩饰被打扰的厌烦杀意,细碎的议论声亦是传入了沈云贺的耳中。
与此同时那个侍者被几乎是被打到在地上的,甚至他还没来得及去顾及自己的伤势,便惶恐的跪倒在地上,不住的道歉。
沈云贺只看着眼前这些拙劣的把戏,他不在意面前谁犯了错,来人急急忙忙的将那个男人拖了下去,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半点改变。
这样的反应让其他安平的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之前沈云贺在队伍合作时候面对招揽嘲讽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现在顶上没了压着他的人,怎麽反倒是换了个性子。
有意试探他的人飞快交流了一个眼神,但是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沈云贺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已经做好了其他的準备,远比比他们想象中的更要疯狂更多。
沈云贺今天来就是为了一件事——
与其等着再闹出事端,安平基地想要他来,他就来好了。
他之前说过的,只要安平该死的人死绝,陆承嗣就没地方去了,而且也就没人会让陆承嗣再离开他。
谁指使陆承嗣当卧底的沈云贺已经并不在意,经过调查之后,他只觉得每一个安平高层都该死、都有可能骗了陆承嗣。
本来就该死的人,他杀了也不是错,更不是什麽罪孽。
推杯换盏之间,青年的眼底终于染上了酒意,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由侍从领着他去往休息室。
几乎是在他的背影消失在宴会的那一刻,走廊上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就连整个宴会厅都停滞了一瞬,寂静的空气萦绕在方才还在交谈的男女之间,但在下一刻又重新响起了欢声笑语。
青年伸长腿,他的姿势随意而舒展,只仰面独自坐在装潢华丽的皮质沙发上,擡头安静的打量着墙壁上的挂画。
如果说夏仓大多保持着冰冷的钢铁建筑,而安平基地的内部就是另外一个极端,带着靡颓繁杂的华丽,亦像是立足于末世的销金窟。
他仔细的端详着,试图记下大致的风格。
散落的发丝顺从贴在沈云贺的额头上,只从窗外投下一片冷然的月光,但却半分照不进青年的眼底,只让他那双晦暗的眼中卷起些许波澜,如同暴风雨间起伏的海浪。
毕竟是陆承嗣生活过的地方。
也许对方会喜欢?
沈云贺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旁边桌子上的毯子。繁複精致的花纹在他的手掌下凹凸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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