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二人说话时,他只敢自顾自缩在车座的角落里,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顾浔给予自己的安抚,一边把应该自己处理的事情丢给旁人。
“阿羡,我是顾浔。”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惊讶得声音提高了三分:“……浔哥?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完成吗?”
可是真的好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像一处打凿失败的冰窖,冷得嘴唇直打哆嗦,额前却因为掌心附着的炽热温度而蒙着一层汗珠,烧得脑子更加糊涂,听不清两人的谈话。
顾浔微微皱眉:“你长大了,也该懂点事。”
“所以,我就是那个牺牲品,对吗?”
啊啊……阿羡从小就仰慕顾浔,考他考上的学校,读他读过的书籍,立志成为像他一样救死扶伤的医生,就算现在多么生气,对着顾浔也是安安静静的。也难怪,自己抢了他的梦想,会让他这么讨厌自己。
“牺牲品?”顾浔轻笑一声,“你这么想也无所谓,等我处理完宴清的事情,就回来接替你吧。”
“你从来……心思……”
到底在说什么呢?
“……”
林宴清咬着下唇,想要听得再清楚一些,却终究熬不住体内冷与热的纠缠,无意识地往后倒去,脱离了顾浔的手,再无支撑。
“宴清——!”
意识弥留之际,他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便死死咬住牙关,这样的话,就怎么也不会开口了。
他知道自己做梦的时候会说梦话。因为在梦里,所有他想要的东西都会出现,他只要一有松懈,万般情绪便从那罅隙指尖喷涌而出。
林宴清最是吃不得苦头,喝碗中药都得配上两颗蜜饯。他得把情绪都收紧了,哪怕只是一丝也不允许。
第2章第2章
“劳累过度,低血糖,心理压力堆积严重,毛病太多,身体就吃不消了。”
干净整洁的房间内,简单布置了一席乳白色的地毯,纯白色的床单和棉被,还有居住所必备的家具和用品。清晨的阳光还是轻飘飘的,落在桌椅和男人的衣褶上后就迅速蜷缩起来,打上一片朦胧的阴影,连轨迹也无处可循。
在光线照不到的大床中央,躺着一个男人。
他有着精致的五官,只是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也失了深色,两边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看上去竟然有种病态的美感。而他整个人也是规规矩矩地平躺在床上,脖子以下的身子都陷在白色世界里。他身上盖着的被子足够柔软,印不出完整的身形轮廓。
私人医生艾伦穿着便衣站在床头,他曲起的手肘上放着一块写字板,笔尖于其上光滑掠动,漂亮的花体字就如精心点缀的花朵藤蔓一般,并排在纸页上快速地蔓延。
艾伦正提笔作上相应的记录,眉头不曾松懈。
“你们这是坐了多久的车?都不休息的吗?”
顾浔坐在另一侧床头,嗓音沉沉:“我有在管理时间,这次的路程只花了半天而已。”
“半天就这个样子了?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艾伦笔下顿了一秒,黑色墨汁就停驻在一个地方,流淌汇聚成一个小点,看上去简直就是一篇完美文章的败笔。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笔记接着写了下去,而后把东西都收回包里去。
“本来身体强壮得能去当世界熬夜冠军,这几年是怎么了,突然就失去了大半的气力。”
艾伦在变相地询问林宴清的故事,那件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顾浔永远不会说出口的禁忌。他在问,曾经林氏集团的天之骄子、老董事长最看重的继承人,是怎么在名声大噪时突然消失,让大家寻了几个月无果,直到媒体都报道他失踪时才重新出现。
那一天是林氏二少爷的婚宴,林宴清推着轮椅出现在礼堂上。
周围一众哗然,却都愣在原地不敢上前。他转着轮椅,在众目睽睽之下,朝林朝羡步去,遇到台阶上不去时,就自己攀在地上摸索着往上爬,裹着纱布的双腿渗出了血,才终于爬到了纯白色的婚礼殿堂。
而后他竟然跪在人圈之中,第一句话便语出惊人。
林宴清说:“我喜欢男人。”
艾伦清楚地记得,那年的媒体界为他炒作了两次。只是第一次是各界商业大佬的赞美与许可,而第二次,却是从“同性恋”的角度发表文章,吸引的全全都是批判与谩骂,以及一大把不入流的笑话。
果不其然,顾浔瞥了他一眼,眼神尖锐如刺刀,叫人不敢抬眸与他对视哪怕一秒。
艾伦在先前也试着问过这个问题。他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也藏不住什么秘密,放进嘴里的东西不论烫不烫嘴都能立马给你连肉带核地吐出来。而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顾浔永远不会对自己敞露最真实的自己。有些东西,就是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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