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儿抿着嘴,嘴角弯出一个可爱的小凹,抬眼感激地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却淡淡给了她一个白眼。
沐儿一点不恼,忙弯下了颈,装乖巧。赔座好宅子,道不道歉,根本不重要了。她心里正乐,耳朵里却飘进一句话。
“殿下,其实中间真有误会。臣妇是陈夫人的亲姨母,说来大家都是拐着弯的亲戚!”
沐儿心里,顿时像被人强灌了一碗辣椒水。这都什么鬼?!陈夫人的娘说来算是太子的师娘。平阳候夫人居然是陈夫人的亲姐妹?难怪根本没把她放眼里。
她忙慌张地看向太子,就见太子脸色和缓地点点头。
她心头瞬间冰凉一片,暗想,这下真是完了,太子跟陈夫人什么关系,能不向着平阳侯府?正失望难过,就陡见太子脸色一黑,抄起桌上茶盘,呼地扔下去,“哗啦”一声响,碎片崩得到处都是,正正砸在平阳侯夫人脚边。
平阳侯家三人吓得惊慌失措,缩在一处,瑟瑟发抖。
“孤还当,你们不知道,自己跟安平伯府还有这层关系呢!曹三欺负沈九,自己跌倒,曹大还要上门行凶,你们夫妻不说好好管教,只一味纵子行凶,是想叫孤成为满京城的笑话么?!”
一屋子的人全吓得呼吸停顿。
只有沐儿,好像有些习惯了他突然变脸。呆了一会,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这盆让太子成为京城笑话的脏水,不是向来都是她沈家的么?!曹家跟太子没什么直接的关系呀?冷静片刻,心头又浮起一丝奇怪……太子为什么说曹三是自己跌倒的?!谁跟他说的?
太子发作完,声音冰冷道:“平阳侯夫人,内不能以德相夫教子,外无命妇应有之仪。削诰命三级。即日起行。”
平阳侯夫人泪涌如泉,死咬着嘴唇,心里后悔得滴血,却是半声也不敢再吭。
沐儿颈项又弯下一截,嘴角的弧度再也控制不住。心里好像开了的水,暖得沸腾,欢喜泡泡冒个不停。
“平阳侯治家无方,即刻削去兵部左侍郎任职,着闭门反省三月!”
平阳侯气得发抖,好你个太子,自家夫人擅跑出宫,还要跟朝臣打官司,你就治家有方!可是心里再气,也只能以头抢地,道:“臣……臣受命。”
这时,曹世子已经抖到筛糠一般。牙齿的“科科声”响遍全屋。
没想到太子却道:“你们即刻滚出沈家,着办房宅之事。年前搬毕,不得有误。”
平阳侯跟平阳侯夫人一听儿子没事,本来满心愤懑,却突然又有些庆幸,没口子应了,一家三口,带着下人们,风驰电掣,转眼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安平伯坐在地上,抬着头,一幅魂游天外的模样。
沐儿轻轻舔了下干燥的下唇,还有点咸味,可那滋味却甜得入心。
她抬眼默默地看了一眼太子,正想开口道谢,就见太子的脸色更冷,声音里雷雨未散:“你也滚出去!孤有话要单独跟你爹说!”
“八姑奶奶……”安平伯吓得求救一样叫唤。
沐儿听太子叫自己滚,根本没往心里去。她还为刚才的事乐着呢。
她看了一眼她爹,暗想,这么个爹,怎么收拾都不过分!
她抬脚带着流采出了厅门,朝正院走,去看九哥儿。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惨叫:“啊……饶命!”像是安平伯的声音。
沐儿抿着嘴,忍不住有些想笑。流采拉了拉沐儿的袖子:“姑娘,殿下好像很生气呢!你就不怕么?”
沐儿一笑:“生死之外无大事,我懒得操心!”
*****
沐儿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药味,夹杂着一股浊气,令人作呕。
流采在一边道:“如今府里没人管事,到处都是垃圾。这比昨日还好些呢。”
沐儿掏出绢子,捂了口鼻,怒道:“叫人去把府里的几位姑娘,还有下人们全叫齐了,等这边的事处置完了,我有话说!”
等进了屋,屋里几人全站了起来。
罗姨娘先哭叫了一声:“八姑奶奶!”
沐儿定睛看去,却是一惊。罗姨娘竟还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仔细看,嘴唇上还抹了胭脂。
她心下狐疑,转头看向床上的九哥儿。就见九哥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头上裹着块干干净净的白纱面,衬得小脸更加凄惨,是实实在在受了伤。
她抛开刚才那丝怀疑,眼中一红,立刻坐在床边,伸手抓住九哥儿的小手,扭头朝不认识的中年男子问道:
“先生可就是马太医?我弟弟的伤怎样了?”
马太医拘着手,擦擦额头汗水:“回夫人,小官按过脉,虽然虚弱,可身体还健康。只是不知道,为何一直不醒。小官已经试了不少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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